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江宇宁惊呆了,满腔欲|念顿时冷冻结冰,无尽的羞愤与怒火几乎把他炸了个稀巴烂。
从来没有一个Omega能不为他的信息素着迷,从来没有!为什么偏偏在晏容秋这儿就成了例外!
就因为他是晏容秋吗?比别人多些财富地位?开什么玩笑啊!家世优越的Omega他也不是没玩儿过,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吗!
可恶……这个人真是可恶至极!
此生从未尝过之挫败感没顶而过,毫不留情地侵吞了江宇宁的理智。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晏容秋那么清瘦,细条条的个子他一只手就能掐断,在悬殊的体格差距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他还是能征服对方、控制对方,占有对方。
他还是那个无往不胜、无O不克的江宇宁!
“站住!”
江宇宁红着眼往前一冲,伸长手臂就要去抓晏容秋的肩膀。
“砰”!
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轰然洞开。
贺铸卷起袖子,大步朝江宇宁走了过去。
“咚!”
只听一记沉重的闷响,贺铸抬手就把江宇宁揍飞了。
贺铸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攥住江宇宁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又是狠狠一拳下去。
“你疯了!你他妈敢打我!连我爸爸都没打过我!”江宇宁满嘴是血,狂怒至极,死命挣扎试图反击。
屁用都没有。
明明他只比贺铸矮一点,但对方的力量却是压倒性的强大,使他完全沦为了一坨毫无还手之力的软面疙瘩。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还对眼前这个黑无常似的男人产生了一种渴望臣服的欲望,那是对强大生物最原始也最本能的恐惧,根植在人的DNA里,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几乎让他后颈底下的信息腺都痉挛蜷缩起来。
怪物……他是怪物吗……!
江宇宁的脑子炸成了一锅浆糊,只是反复转着一个念头——
能不动声色把自己压制成这样的Alpha,只能是怪物了吧!!!
贺铸的拳头不断往江宇宁的身上砸下,砰砰砰的闷响尽连着筋断骨折的疼。他全都拣最软最不抗揍的部位,下手又黑又狠,偏生神情还是如古井无波,一身黑衣纹丝未乱,就连袖口都还是整整齐齐的。若非底下那个人正吱哇乱嚎,简直跟平时参加会议时没什么两样。
“滚。”
贺铸踹了江宇宁一脚,仔细拭去手上的血渍——他的老板有洁癖,挨不得脏东西。
江宇宁如获大赦,真的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来晚了,对不起。”
贺铸的喉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直至此刻,他才有了情绪的裂缝。
后怕。
十万分的后怕。
若非有意向导演问起此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空气里,Alpha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细微的丝缕残留钻进贺铸的鼻腔,还是燎起一片熊熊燃烧的怒火。
愤怒与恐惧交缠,仿佛灵魂都被激得战栗。
于他,晏容秋是雪也是瓷,就算捧在掌心,搂在胸怀,都怕冰雪消融,白瓷易碎,旁人就是连肖想都不可以。
一丝绮念,都是大逆不道。
可那个混蛋竟敢将那么恶劣的招用到晏容秋身上,该死!真是该死!
千刀万剐亦死不足惜!
拼尽全身气力般,贺铸胸膛起伏着,压下满腔的情绪,只是平平道:“晏总,您没事吗?”
是“没事吗”,而不是“没事吧”。
晏容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