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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弊一把手(1 / 2)

“你给我等着!”小女孩气势汹汹撂下一句狠话, 直接从窗台跳了下去,消失不见。

纪珩从容地拧开水龙头,清洗抹布上的血迹:“何必浪费口舌。”

苏尔摊了摊手:“防止有人扮猪吃狼虎。”

万一小女孩是故意装无脑让自己放松警惕怎么办?

纪珩把抹布放到一边,走出卫生间好笑地望着他。

目光撞个正着, 苏尔举例论证:“如果是之前几个主持人, 听完这一席话绝对是要给我个教训。”

哪怕表现最风轻云淡的神算子, 那晚在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时, 同样划伤了他的脖子以示警告,要知道恩威并施才是长久之计。

而小女孩放完狠话就走, 证明确实是孩子心性。

“正常, ”纪珩没丝毫意外:“不派个真正的熊孩子哪能治得住你。”

“……”

苏尔沉默的功夫, 纪珩谈起正事:“明天我去档案室,你尽量打探一下保洁员的消息。”

苏尔点头, 保洁员实力低得离奇,甚至连天一卦养的花蛇都比不上,好歹那玩意足够灵活。

昨天一晚上没睡, 稍稍放松困倦便席卷而来, 苏尔半眯着眼爬上床休息。

寝室很快重归寂静。

凌晨五点。

“我知道了!”

诈尸般从床上坐起,苏尔眼珠一动不动:“你杀拔舌鬼的时候说过,头七之前的鬼通常十分虚弱。”

换言之, 保洁员可能才死不久。

无人回应, 半晌对面的床铺传来一声叹息,纪珩侧过脑袋:“还没睡?”

苏尔:“睡了, 自然醒的。”

今晚月亮很亮,纪珩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眼底疲惫少了些, 嘴唇也渐渐有了血色, 可见前几个小时确实睡得不错。不禁按了按眉心:“梦里都不忘分析副本?”

苏尔:“我最近在锻炼做梦写作文的能力。”

他做数学题有时候反应不过来, 所以只能在语文上多下功夫,拉升平均分。

纪珩:“……有用?”

苏尔:“可以很好得锻炼逻辑性。”停顿了一下,开始滔滔不绝讲述起关于对保洁员的猜测,最后问:“你觉得呢?”

纪珩:“八百零二个字。”

“嗯?”

纪珩淡淡说:“你刚刚的论证,合计字数。”

意识到打扰了他的睡眠,苏尔讪笑一声重新躺下,没再发出一点声响。

不到一分钟,呼吸声逐渐变均匀,可见是真睡着了。见状纪珩都快被气笑了,只能自我安慰在副本里还能这么快睡着,侧面也能反映出对他的信任。

天一亮,兵分两路。

苏尔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他昨日的状态确实不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教师也没多做为难,批完假条还称赞了一句他昨日的考试成绩。

纪珩则安分上课,只能等课后再想办法去档案室。

苏尔回宿舍前拿着假条见了他一面,语气有些不太放心:“我不在,你一个人行不?”

纪珩正支着脑袋转笔,闻言抬起头。

苏尔:“没人给你抄答案了。”

笔摔在桌子上,纪珩翻开课本,神情一肃:“忙你自己的去。”

苏尔收起担心的目光,转身离去。

路过的玩家目睹这一幕,勉强说了句:“他挺为你着想的。”

下一秒就在纪珩冰冷的目光败走。

·

另一边苏尔准备先去找宿管,这个点学生都在上课,宿舍楼内十分安静。

宿管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似乎没听到人走来的脚步声,依旧埋头在那里。

苏尔在门外站了几秒,见宿管还没有起来的意思,放弃打扰,临时起意去保洁员住的地方看看。现在四下无人,是很好的机会。

前天晚上被人头散发出的血腥味掩盖,如今再站在狭小的空间中,又嗅到了一种酸臭味。

房间的门没锁,桌子上搭着染血的塑胶手套,苏尔捂住口鼻四处翻找,一无所获。正要失望离开,忽然看到柜脚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伸手往外一捞,苏尔愣住,连忙吹干净上面的灰尘,确定是一枚玩家的胸牌,姓名一栏刻着‘司秦明娇’。

名字很特殊,他可以肯定这批玩家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现下胸牌上三个值都已经归零,呈现灰色。

苏尔开创魅力值不过是近两个月的事情,也就是说在他们之前已经有玩家下过这个副本,而且间隔时间不会太久。

想起他们来的那一晚,被保洁员用担架抬走的尸体,苏尔忍不住攥紧胸牌。

“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苏尔浑身一抖,回过头,一张放大的脸无限贴近自己,隔着口罩都有一股味道飘过来。

保洁员!

下意识往后仰了仰,险些摔倒。

“你在做什么?”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发起提问。

改造营里不止一个保洁员,每一个都穿着厚实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单看外观,根本分辨不清谁是谁。但双方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苏尔甚至能完全看到对方涣散的瞳孔。

活人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睛。

实锤了!就是前天晚上被自己干掉的保洁员。

听说过死人复生,死鬼复生还是头一回见闻。苏尔喉头一动,后退一步,可惜被柜子阻挡,弄巧成拙逼近一个死角。

“我……”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我在帮忙整理遗物。”

暗中悄悄拿出会哭的娃娃……这个曾经被他定义为最没有用的道具,使用后有三分钟时间让周围人对自己产生无限怜爱。

叹息代替了内心适才的几分恐惧,在福利场总共就得到两个道具,全部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也算是一种缘分。

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保洁员拉下口罩,灰白色的眼珠直勾勾锁定目标。下半边脸上的肌肉像是一块一块拼接而成的,尸斑的面积比之前更大,从鼻翼两旁一直延伸到下巴。

本来惊悚的一幕,在使用道具的一刹那,苏尔的心中却涌起不合时宜的伤悲。

两行泪珠直接从眼中冒出来。

“啊——”本就不大的房间,霎时被哭坟一样的声音灌溉。

保洁员被这一嗓子嚎懵了,其中的悲恸仿佛能让人感同身受。

苏尔也惊呆了,哪里能想到这个道具用起来不是娃娃哭,而是他来哭。

惊讶归惊讶,正事没耽误。

苏尔啜泣地拿出电击器,一下又一下往对方身上电,期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担心滴在外壳上漏电,还得不时用袖子抹一把脸。

“你……”

保洁员想要反击又下不了手,明明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但她心中滚动着无限怜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好不容易抬起胳膊,依旧做不到还手。压抑的哭声仿佛能抵达灵魂深处,带着自己一并共情沉沦。

见状苏尔明显松了口气。

保洁员比前天晚上要虚弱很多,当时电击器只能让她反应迟缓,最后还得靠吸食阴气才能弄死。而现在仅仅是触电,对方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稳。

漫长的三分钟过去,苏尔快哭到虚脱,不过状态比保洁员好很多,后者早已经倒地,化为一摊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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