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星火看着他愣怔了两秒,忽然温笑着垂下了眼眸。
他的下颚被路嘉析打到,跌倒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了下唇,唇角正渗着点血。
路嘉析盯着他发青的下颚和唇角的血看了两秒,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
他把医药箱拿给边星火,见对方正拿起地上的眼镜要戴。
谁想眼镜摔碎了半边,边星火拿在手上似乎犹豫了好半晌,最后还是把破碎的眼镜戴了回去。
路嘉析见着皱了下眉头,却没说话,他把医药箱递到边星火面前:“自己会涂吧?”
边星火抬头看向递到自己面前的医药箱,点点头起身接过,轻声道谢。
他拿着医药箱似乎犹豫了两下,半晌没决定在哪里处理,于是看向路嘉析:“路先生还需要我陪你对戏吗?”
“你都这样了还对什么?”路嘉析凶得像是被揍的是他。
边星火闻言温笑起来:“那我回去处理伤口,医药箱明天再给路先生送来?”
路嘉析支吾了一声没明确回答。
边星火看了他两眼,当他答应了,于是转身朝外走去。
人刚走到门口要关门,里面的青年忽然赤着脚跟了出来。
边星火疑惑看他。
路嘉析转过脑袋岔开视线:“人是我揍得,我就不能看看你伤口处理得好处理不好吗?万一你故意让伤口严重算我工伤呢?”
边星火轻笑着看他,试探性开口:“那我在路先生这里处理伤口?”
“哦。”路嘉析扭回头朝里走去,翻出了柜子里的镜子。
边星火走到床头柜前蹲下,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下颚随着时间的发酵已经能见肿,嘴角的血也有些渗出来染红了半边嘴唇,鼻梁上架着的破碎眼镜更是平添了两分凄惨。
这个样子眼睛一闭,好像可以演个尸体了。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镊子,而后又找到医用酒精,再找出棉花,动作轻缓地将酒精倒到棉花上。
路嘉析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抢过边星火手上夹着棉花的镊子,没好气开口:“你是不是打算等到伤口结痂再上酒精?”
边星火被抢了工具,眼底却是浮上笑意,他摇摇头,就听到路嘉析又开口:“疼就喊。”
边星火愣了两秒,就要点头,忽听到路嘉析凉嗖嗖地又跟了一句:“反正我也不会理你。”
边星火的眼睛弯了弯,温声道:“不疼,路先生。”
路嘉析瞥了他一眼,没再开口直接上手,手上的动作倒是放轻了。
他演戏经常受伤,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处理伤口已经是家常便饭,因此刚刚看边星火慢吞吞的,心里就挠得慌。
他很快用酒精给边星火嘴上的伤口消毒好,又用棉签沾了药膏,轻轻涂上去。
涂完他直接从医药箱里摸出一瓶药酒,倒出一些在掌心里揉开,对边星火道:“这回疼也得忍着,不把淤青揉开,明天你的脸一定会肿。”
边星火乖巧的点点头,眼镜遮掩下的漆黑眼眸紧盯着路嘉析,视线却又两分飘远。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时候,竟是下意识笑出声来。
路嘉析正要上手,忽地见边星火笑起来,一脸纳闷看他:“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