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开始在马路上行驶,路嘉析才迷迷糊糊中听到边星火的回答。
边星火并没有正面回答关于性向的问题,而是道:“路先生误会了,刚才任……总说那只是个玩笑话,他知道我……我的学历,加好友他想拉拢我为他工作。”
这话也不假。
当年两个人在A大同寝,边星火跳级上的A大,比别的人都小但各方面能力却都胜人一筹。
任家郢这人是个绝种的爱事业者,他们家条件不错,虽然才18岁,家里的业务他已经接手不少,和边星火相处了几个月发现边星火过人的经商头脑以后,他就各种想要拉拢边星火进他家公司做事。
但边星火那个时候已经坚定了自己创业的念头,并且迫切地着手实施,这事被任家郢偶然得知,当即大手一挥要给边星火投资。
边星火那个时候正缺钱在着手融资,白送上来的资金,他自然没拒绝。
后来事实证明,任家郢看人的眼光很好。
车后座的路嘉析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边星火的解释,那颗反应慢半拍的脑袋转了三圈,才把边星火这话里的意思给琢磨过来。
琢磨过来后,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靠,有人要撬他墙角?
路嘉析掀着有两分沉重的眼皮,直勾勾地透过后视镜看边星火正在认真开车的脸。
“你和我是签过协议的。”
说这话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几天前他还信誓旦旦说过能包办解约。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边星火透过后视镜看了车后座的青年一眼,在瞥见后座那人随时要阖上的眼皮时,他眼镜下的黑眸弯了弯。
“嗯,我和路先生是签过协议的。”
后座的人像是满意了这个回答,脑袋后仰靠回到靠垫上,终于阖上了眼睛。
车子再次启动,很随着前面的车辆的车辆慢慢挪动,窗外的灯光斑驳地落在后座青年好看得不像话的脸上。
五颜六色灯光下的人阖着眼帘,不知道沉寂了多久,青年的唇动了动,有点轻又有点哑的声音再一次在车厢里响起:“你是我的助理。”
边星火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很快笑了起来,声音比平时更温了几分:“嗯,我是路先生的助理。”
灯光下那张漂亮脸蛋上的唇勾了勾,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后座青年的呼吸开始变得绵长起来,就在边星火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很轻的一声似有若无地响起:“你和吕姐签了多长时间?”
“嗯?”边星火没太听清。
“助理合同。”
“一年。”
一年?
路嘉析的眼皮跳了跳,好像有点太短了,拍两部戏一年基本上就过去了。
找个时间得让吕姐拟一份新的合同出来,至少签个三五年。
而后直到回到公寓,车厢里都是久久的安静。
边星火驾着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两眼车后座似乎已经陷入睡眠的人。
他眼镜遮掩下的眼里藏着点点发光的温柔。
他发现,这个人正阖着眼帘不知是醒是睡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样会强势地划分好领地,一样会对领地外不属于他的东西不屑一顾却又会将自我领地里的东西牢固又妥善地攥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