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郢疼得反应有两分迟钝。
陈栩不动以后，疼痛的感觉慢慢减缓了下来，任家郢的眼底才慢慢变得清明了起来。
他这才看清楚陈栩眼底的慌乱，不只是慌乱，还有很多其他的情绪，任家郢以前从来没有认真去看过的。
任家郢紧盯着陈栩，喉结上下动了动，有要出口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半晌。
“陈栩……”他有些哑的声音混在电视机里传出的不太响的说话声里，声音里有少有的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陈栩浑身一僵，盯着任家郢陷入了沉默。
任家郢读懂了他的沉默，眼神开始躲闪起来，他抬起手推了推陈栩：“你……你先起来。”
陈栩脑袋里的酒气早在任家郢流眼泪的时候散了大半，他安抚性地轻轻捏住任家郢的后颈，动作轻缓地抽身，然后替任家郢整理好衣裤。
任家郢本来想坐起来，刚动了一下，后面痛得他浑身一颤，他当即不再动作。
陈栩再一旁伸了伸手，开口似乎想要说话，最后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客厅里陷入了安静，只有电视机里主角说话的响声。
那个角色还在努力地说着并不太好笑的笑话，没有人笑得出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任家郢等痛感缓过去一点，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陈栩见状抬手想要去扶他，却被他躲了过去。
陈栩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任家郢半晌，垂下了眼眸。
任家郢没有看他，只是转身离开时轻声说了一句：“早点睡吧。”
他说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半路，又停下脚步开口：“已经半年了，你该找房子了。”
夜里两点。
陈栩洗漱完就一直坐在床旁，他也不清楚他保持了这个姿势大概有多久。
两三个小时吧，酒气已经散得很干净了。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陈栩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起身离开了房间。
任家郢的房间就在他对面，房间里没有透出光，任家郢应该是睡了。
陈栩走到他房门口，抬起手按在门把上，动作轻缓地打开了门。
任家郢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月光正好撒到床上。
青年面朝窗户背朝门侧躺着，呼吸平稳安静。
任家郢平日里比较乐天，甚至有些时候有些好动，但睡觉的时候总是特别乖。
陈栩走到床旁，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半晌，僵硬的身体才渐渐回过血来。
又过去许久，他蹲下身，脑袋轻轻磕在床旁，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开口：“是啊任家郢，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