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九年。
第二日康熙就下旨,说要贬她到辛者库。苍天啊,又换一个地方受苦是吗?她不要!
“李公公,你帮我我去说说嘛。那个辛者库那么臭,那么累。”她眼见着康熙正好出来,扑上前,“皇上,奴才知道错啦。你打我吧,罚我吧。奴才只想一辈子跟在皇上身边。”
“跟在朕身边?你想违背圣旨?”康熙不悦道,怎么去个辛者库,就她话多。他想过了,她天天在自己身边晃着,为非作歹,他又不想宠幸她,让她得意,自己又很想要她。
那就只能贬走。
“不敢。”李雁儿摇摇头,跪下来。
“那便去吧。”康熙尽快使得自己平和,冷静,自制,这才是他。
“是——”李雁儿呆呆的,她本来想着讨好康熙,然后等权力大一点。好逃走。现在前功尽弃,他直接让自己离开这里。去辛者库,一切推倒重来。不过山高皇帝远,自己就去那里做个土皇帝,给他来个遁地术。
康熙见她不说话,淡淡道,“跑什么的,你别想了。朕已经吩咐辛者库所有人不得和你讲话。”
一想到她还要跑,康熙就怒上心头。“你就准备好老死宫中吧。”
狗皇帝,李雁儿心中骂了一句,不如被他杀了算了,变得法虐待自己。她跪下来,拜谢道,“谢皇上,奴才领旨,奴才告退。”
康熙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离开也好。眼不见为净。
时间会淡忘一切的,他相信。
宫里谁都知道李雁儿曾经是康熙爷的雁贵妃,罚入辛者库的第二天,李雁儿便独自搬进一间屋子。这是康熙特许,而且谁都不能和李雁儿说话。
这就难了,既不说话,那怎么指派任务。但康熙爷也没说,领事总管就巴巴地赶着去问李德全。
李德全瞅瞅康熙爷的心思,想了一圈。皇上既然没说,那就免了刑罚,估计辛者库就是她的冷宫一样。
但他仍不敢擅自做主,进去忐忑地问道,“皇上。您不让姑娘和太监们说话。那姑娘怎么干活?”李德全也很矛盾,李雁儿曾经是贵妃,但名义上已经去世了,叫娘娘不合适,直呼其名,不尊重,又不是正式宫女,皇上对一个宫女如此关心,奴婢也不对,只能叫姑娘。
康熙冷哼一声。“让她每日拔拔草吧。你去派人盯着就好。”
李德全应了一声就出去,他回头,心里想着,这皇上估计还是舍不得,不过自己是真盯呢还是假盯呢?要不要汇报呢?他颇为头疼,主要还是那个李雁儿让人头疼。
谁叫她不按常理出牌呢。
李雁儿就这样成了辛者库一个无比尴尬地存在。
她偶尔也会象征性地拔草。大家也不和她一起吃饭,但总有人给她留一份。说话,那是更加不敢了。贵妃娘娘,独宠了两个多月,康熙爷心尖上的人,无人敢得罪,指不定哪天重得恩宠。
那不说话,也有不说话的坏。李雁儿更加没法子作妖了。
如果没有人帮助,出这紫禁城是难如登天。她每日里就躺着城墙高瓦边上看风景。累了就下来走几圈,过问过问康熙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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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李德全偷瞄着康熙,这半个月,皇上发疯似的忙于国事,后宫也没去过,仿佛李雁儿这个人消失了一样。但有些事他还是得过问一下,“皇上,那位贵妃娘娘留下很多衣服,该如何处理?”
康熙听完明显一愣,那些衣服暴露异常,自然不易放着,可是这些衣服也是出奇地合适她,“烧了吧。”他看向李德全,他让李德全派人跟着她,难道她一点动作也没有?为什么李德全还不汇报呢?忘记李雁儿,实在是一个难事,所以他只得让自己更忙一点。
可是他总不能搬出乾清宫吧?换个地方,迁宫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皇考曾经也住在这里,他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
身体上的渴望不必要说了。脑子里也全是她。一个人这样玩弄过你,你又不能杀她。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那个蔡玉明。
如果杀了会不会好很多?
“李雁儿在辛者库如何?”他吩咐她除草,可是紫禁城那么大,也很难遇见她,估计她也不会安心除草的。
“皇上放心,一切无恙。”
“是吗?”康熙负手走到窗边,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皇上,苏常在来了。”
“她来干什么?”康熙皱起眉。
苏常在跪在殿外,有些紧张,怕康熙不见自己。这样贸然,她肯定会被拒绝。
果然李德全出来说道,“皇上正忙着呢,常在请回吧。”
苏婉君道,“皇上,皇上,嫔妾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啊。皇上。”
康熙冷声走出来,“是吗?”
只见苏婉君小脸滴着雨,白衫男装,儒雅俊秀,估计刚才是跑着来的。
“皇上——”她软软地轻胡唤道。
康熙想起她也是经常着男装,眼前这人虽无她穿的好看,却也清丽脱俗,笑道,“你想跟朕说什么?”
“皇上,嫔妾想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