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当她愉快地同意了,当即驱车前往市区方向。
他们县城是没有像样的游乐场的,但市区一定有。
……
一个多小时后,市区最大的晨星游乐场。
旋转木马处,两人混在一堆孩子和家长中间,各坐一匹旋转木马,一上一下地起伏旋转着。
袁水清脸红红的,似乎觉得有点羞耻。
孙全脸也红红的,但他是兴奋的,他的木马有点靠前,他就一直回头盯着袁水清,嘿嘿傻乐。
片刻后,鬼屋。
他搂着袁水清肩膀,又害怕又兴奋地走在黑乎乎的鬼屋里,长长的过道两边,是一扇扇窗户,窗户里有各种鬼受刑的场景,有的鬼被切成两段;有的鬼被拔舌;有的鬼被油炸……
“唉,这些鬼做的质量太差了,一点都不逼真,差评!”
一路走一路看,看了一会,孙全本来紧张害怕的心,忽然变得有点失望,他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要更大一点。
相比之下,袁水清胆子就要稍微小一点,孙全搂着她肩膀,能感觉到她不时突然一抖,听见他的叹息,袁水清紧紧搂着他的腰,低声说:“既然你觉得没意思,那咱们快点出去吧?”
“嗯,好,哎呀……妈呀……什么东西?”
某人本来平淡的语气忽然惊叫一声,整个人一蹦而起,搂着袁水清就往前一冲,浑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连带着袁水清都被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搂着他,不断问:“怎么了?怎么了?”
孙全惊恐的眼睛回头望向刚刚经过的那个窗口,看见一个穿着大红鬼服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离开那个窗口。
刚才他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在这鬼屋里,毫无征兆、突然被一只手从后面拍了下肩膀是什么感觉?
孙全刚才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诠释,当时他心脏差点跳出胸口,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看见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袁水清不怕了,她忽然笑得浑身发抖,一双笑眼转脸看向孙全,脸搁在孙全肩膀上,呵呵笑着说:“你胆子也就这么大呀?哈哈,你刚才不是说不逼真,差评吗?”
孙全:“……”
此时他仍然心有余悸,他没想到之前看见的全是道具做的假鬼,一点都不逼真、不吓人,却突然冒出一个真人扮演的假鬼,竟然突然伸手拍他一下。
“走!我们赶紧出去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他假装没听见袁水清的打趣,搂着她肩膀就走,脚步匆匆,神情警惕,不时突然回头看一眼身后。
……
袁家。
袁木盛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着收银机。
老太太坐在旁边不远处,戴着一副老花镜,拿着针线在一点点纳着一双白色鞋垫,一边纳着鞋垫,一边问:“老头子,几点了?清清去打结婚证挺长时间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老爷子袁木盛双眼半睁半闭,被太阳晒得正舒服,闻言,哼了声,说:“应该快了吧!可能今天打结婚证的人多,要排队吧!”
老太太:“哦?今天这个日子很好吗?有那么多人领证?”
老爷子懒洋洋地说:“我哪知道?要不你给清清打个电话问一下呗!”
老太太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说不定小两口现在在哪里约会庆祝呢,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老爷子笑了笑,没有接话。
……
而此时,市区晨星游乐园。
一辆长长的过山车,轰隆隆地沿着走向很不规矩的轨道疾冲而去,在一片惊呼和大叫声中,忽高忽低,也许这一幕在看客眼里,还挺有几分美感。
但对于坐在这辆过山车上的乘客而言,比如孙全和袁水清,就太踏马刺激了,头发被迎面的劲风吹得猎猎飞舞,当然这是形容袁水清的,对寸发极短的孙全来说,再大的劲风,也休想把他的头发吹得猎猎飞舞。
但迎面而来的劲风,已经足以将他脸皮吹得胡乱抖动,袁水清在惊恐大叫,他也快吓尿了,神色惊恐,张嘴大叫,心中满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作死坐这过山车?
而且,刚才袁水清分明不愿坐,她还是被他硬拖着坐上来的,这是把她坑了,把他自己也坑了啊。
当这趟过山车坐下来,下地的时候,孙全双腿一软,要不是有工作人员扶了一把,他就得跪在地上。
袁水清也没好到哪里,一下来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伸手去掐他胳膊,一边掐,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我后悔了,早晓得你领证要这么玩,打死我也不会跟你领证的……”
孙全闭着眼睛靠在她身旁,有气无力地说:“媳妇……你不能怪我……你要检讨你自己啊!你已经是我媳妇了,遇到我很不理智的时候,你应该坚决拦住我啊……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责任,你懂不懂?啊……你以后一定要履行好你这责任啊!”
袁水清气得翻白眼,一口咬在他肩头,哭笑不得地笑骂,“你属猪八戒的啊?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拖我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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