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疲劳造成的抽筋,不是大问题。”
赛场医生一边这么说一边为丹波活动脚踝部位,其他人听到医生的话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医生出于保险的角度考虑有建议让丹波下场,但丹波本人却坚持自己还可以继续比赛,加上片冈教练的求情,丹波才总算得以继续站在场上。
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其他的选手都集中在了丹波的身边为他打气。
“冷静点啊,丹波,相信自己。”
“不要想太多,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投就行。”
听着队友们鼓励自己的话语,丹波光一郎感到有一股暖意流入心底。
等到青道的防守人员就位后,广播上也开始通告稻实的选手入场。
“稻城实业高中第六棒,游击手白河。”
作为原先的第二棒,白河的击球实力有目共睹,在本场比赛作为第六棒上场,此时更是后半局比赛的开路先锋,他甫一站在打席上,在投手丘的丹波便已经感受到了压力。
刚才抽筋的右脚此时还有些阵痛,虽然不至于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但时不时出现的刺痛还是会分去他的一丝精力。
真是太不像话了,丹波在心中如此批判自己,明明自己才是背负着那个一号号码的人,却一次又一次为队伍带来危机,他那强烈的自尊心令他的内心备受折磨,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自我鞭挞的时刻。
在本垒板后的御幸出于对丹波本人身体状态的考虑,第一球选择了以试探球开道,虽然球路被白河看穿而没有挥棒,但看着丹波学长投出的球稳稳钻入自己想要的位置,御幸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丹波学长还能坚持住的话,那就尽快把白河淘汰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御幸再一次看向投手丘时,手中给出的暗号就已经变成了决胜球,同时他也将手套靠近了内角的方向。
得到信号的丹波点了点头,虽然说是不甘心,但他心中也明白,自己的状态已经无法投到第九局结束了,恐怕在这一局投完后就会换投,所以他也不需要保留,在此刻将所有的实力展现出来就行。
怀揣着如此的想法,丹波光一郎的身体也变得利索了起来,脚部的疼痛在这一刻变得无关紧要,踏步的动作显得干净而有力。
而看着丹波光一郎此时充满气势的投球动作的白河,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这份笑容只有在他对面的丹波才微微有所察觉,然而等他意识到事情不妙时,白河便已经挥出了手中的球棒,下一刻,球棒与球撞击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同时,御幸的大喊以及稻实观众的加油声也接踵而至。
“传二垒!”
“安全!”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白河便已经站在了二垒的垒包之上,他在此时没有看向一脸不甘心的御幸和丹波,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在选手席的让。
“丹波学长如果是想要投最拿手的纵向曲球的话,在做准备动作时,他投球的手臂,手肘部分会在正式投球前有一次约莫三十度角的小弯曲,虽然说更加稳妥的方式还是瞄准丹波学长的直球,但以白河学长你的打击能力,只要知道对方下一球的方位与球种,就算是那样难打的球也不在话下吧?”
现在回想起自己上场前从让那里得到的建议,再结合刚才那样的一球,白河胜之也不由在心中感到一丝丝寒意。
恐怕连丹波学长本人都没有发现自己这样的小动作,但让却根据此时丹波受伤的情况判断了对方会孤注一掷,在这个时候便很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潜意识形成的小动作,从而为自己提供了打击的建议。
明明自己一方面要负责统筹稻实的守备,一方面又要在轮到自己棒次的时候全力与投手对决,却还能保持如此的细心观察,在这一刻,明明是心里清楚那是一个比自己要年纪小的学弟,但白河胜之的心中却油然而生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尊敬。
另一边,在白河上了二垒之后,青道的选手席也是发生了一阵骚乱,太田助教又一次慌慌忙忙说着会不会是受伤的原因球威有所下降,但片冈教练与克里斯都很肯定刚才那一球并不存在任何问题,被打中只能说是对方击球技艺更高。
“丹波既然还能投出这样的球,看来还没有到把他换下来的时候,不过是一人上垒而已,相信我们的王牌吧,太田。”
“是、是,教练!”
有了片冈教练发话,太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寄希望于丹波能够回应这份期待,然后在心中不断默默祈祷。
“稻城实业高中第七棒,一垒手山冈。”
广播的通告催促着赛场上的人员快速调整状态,丹波光一郎在此提醒下也迅速收拾好了心态,刚才那一球被打中虽然说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这场比赛自己已经连本垒打都遇到过了,更何况自己还有伤在身,有什么懊悔、自责还是留到下场后再一并清算。
此时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还有体力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尽自己的全力,投出最佳的投球!
丹波光一郎深呼吸了一次站定,抬起头时,眼中的斗志便已经再次燃烧了起来。
“好球!坏球!坏球!好球!好球!“
“打者出局!”
在御幸的引导下,重新恢复了过来的丹波淘汰了第七棒的山冈,又坚持着继续全力投球,将第八棒的平井也淘汰出局,观众席的欢呼声如潮水般不曾断绝,丹波光一郎的脸上已经被汗水覆盖,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湿。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