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是过去是许久许久,又仿若只过去了一瞬间。在刘玉轩目光下,静心堂堂后通道里,陆续走出了八个人来,他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俊又俗,但看见刘玉轩之后都对他微微一笑,刘玉轩也已微笑报之。
这时田守义已经站立起来,环视众人一圈,随后整理整理了仪容,点燃了三根清香,接着对着庄严的三清神像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在众人目光下,田守义把三根清香恭恭敬敬地插在了三清神像下的香炉上,随后转过身来,对刘玉轩道:“开始吧。”
刘玉轩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其中一身材高大,生得剑眉星目,模样英俊之人小声对刘玉轩提醒道:“小师弟,快跪下磕头拜师。”
刘玉轩连忙跪了下来,对着田守义磕了十几个头,又重又响,让人不由忍俊不禁。连那先前提醒刘玉轩那英俊之人,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轻声道:“小师弟,磕九个就好了,现在去敬敬师茶。”
刘玉轩“哦”了一声,却见田小兰已经将一杯茶端到了自己面前,还对自己笑了一笑。那一笑,当真是明媚如春。刘玉轩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笑容,就连黄小丫的笑也比不上眼前这个少女。他不由呆了一呆,却是立马回过神来,收了收心,把茶端到田守义身前,恭恭敬敬道:“师父,请喝茶。”
田守义点了点头,接过茶来,轻轻饮了一口,便对刘玉轩道:“老九啊,你去对三清祖师去上三柱香吧。”
刘玉轩点了点头,接着拿起三根清香,轻轻点燃,恭恭敬敬对三清画像拜了几拜。
做完这些后,田守义便先行步入了堂后的通道,众人皆跟在他的身后。刘玉轩见众人神色严肃,就连一向活泼可爱的田小兰也表现得规规矩矩跟在众人后面,一言不发,他也只得跟在最后,默不作声。
走过了几个走廊,经过了几个庭院,他们来到了一处祠堂前。
只见这祠堂光线幽暗,建木古朴,古意缭绕,隐隐竟还有几分破败的模样,仿若历经了千年时光,风雨沧桑。在进入祠堂之前,田守义停了下来,又整理整理了仪容,才轻轻地走了进去。
只见在这祠堂前,依次摆了数十个灵位,最上方的便是赤云峰第一位首座“赤云真人”的灵位,而余下灵位,多是赤云峰历任首座,或是修行高深,对门派有着巨大贡献的弟子,普通弟子是没有资格进入这祠堂的。
田守义站在这些灵位之前,先看了看赤云真人的灵位,又看了看这些灵位最下方的五个灵位。他的目光在这五个灵位上停留了良久,随后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三根清香再次燃起,田守义持香道:“各位祖师在上,今赤云峰十九代不肖弟子田守义欲再收徒一名,从此之后,不再收徒,还望列为祖师成全。”
随后他对这些祖师灵位拜了三拜,将香插于香炉之上,接着转过身来道:“老九啊,你过来给列位祖师上香吧。”
刘玉轩应了一声,随后恭恭敬敬点燃了香,恭声道:“列位祖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随后便跪了下来,对列位祖师灵位磕了九个头。
这时,田守义看了看刘玉轩一眼,便对先前提醒刘玉轩的那英俊之人道:“老一,老九就由你先带着吧,先教他入门功课和道法。然后你们都出去吧,为师想静一会儿。”
那英俊之人也就是众人的大师兄赵致远点了点头道:“是,师父,我会好好教导小师弟的。”
田守义点了点头,又对刘玉轩道:“老九啊,道海无涯,勤勉为舟,以后你要好好修道,方能解你心中困事。”
刘玉轩点了点头,恭声道:“是,师父。”
“都出去吧,你们。”
“是。”
众人陆陆续续都退了出去,独留田守义一个人在那祖师祠堂内,看着那些灵位,默默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默默走到那些灵位之前,拿起最下方的一个灵位,默默擦拭起来,边擦边道:“师兄,师弟我又来看你们了,别怪我许久未来,如今我又收了个弟子,也不知……”
他呆了一会儿,随后又拿起一个灵位起来,慢慢擦拭起来,当他擦完了四个灵位后,看着那众多灵位最下方,那最后一个未曾擦拭的灵位时。不知不觉,他的眼眶便红了起来。
他颤抖着将那个灵位拿了起来,看他样子,仿若这木制的灵位却用了他万千力气。是什么轻轻落了下来,他凄声道:“师弟啊,你为什么这么傻,如果当初你不替我挡那一剑,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你了吧。”
祠堂之中,寂静悄悄,无人回答,只有那幽冷的风轻轻吹动那盏幽暗的长明灯。
“呼”。风急灯灭,整个祠堂陷入了一片幽暗,只有那数十个灵位任然屹立在那里,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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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祠堂出来后,大家都把刘玉轩围了起来,这时众人的大师兄看着刘玉轩,笑着道:“小师弟,我是你大师兄,我叫赵致远,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