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成亲那日你去宫里头,好多话都不及说。老爷的意思,虽然天家不那般容易呆,但昱王青年才俊,对你又上心,是桩好婚事,最重一点,能守在跟前。这在外面养了十四年的女儿,怎么舍得再嫁得远远的,老爷不说,其实疼你的紧。”
握着少女一双手,王氏句句诚恳,望着江可芙,倒真似严父背后,把他的沉默说出来的慈母了。
江可芙笑了笑,父亲的心,她如何会不懂,有疼爱,有对十四年把她放在林家的歉疚,所以她从没埋怨过父亲有时对她的疾言厉色,本就是自己管不住自己总惹祸,这次更是,自己做了个欺骗亲人欢喜的撒谎之人。
“我知晓。爹疼我,您待我,也是真心的。”
“妾身是庶母,之前谈不上用心,多少怠慢了,只盼大姑娘别记在心上。还有,霁莲她年纪小,性子冲动,之前言行有失,妾身替她陪个不是,望大姑娘不计较。”
“一家子的,有多大冤仇,您也不用这样,我知道她不是坏心思的人。”
知道王氏多少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有顾虑,江可芙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宽心,不过是对自己冷淡了些,不是多大的事儿,她原也不在乎,能记什么仇?
得了准话,王氏也笑笑,缓缓松了手,江可芙转头,江司安也正和李辞说什么,末了似乎想像与小辈说话一样,拍拍李辞肩头,因对方身份,手又僵在半空。
不由得笑了一下,江可芙走过去。
“那,我们回去了。”
“嗯,在王府规规矩矩的,别像未出阁时一样,给王爷添麻烦。”
“爹,我现在还不规矩么?”
互相道了别,李辞江可芙带着几个提回门礼过来的小厮回王府,来时还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出了门二人却都有些沉默。
本不是感伤之人,但王氏一席话多少叫江可芙生出怅然。此番与李辞成婚,江司安多欣慰,日后揭开了就得多难受,踢一脚路上小石子,江可芙转头看身侧李辞,却看他面上也若有所思。察觉到江可芙目光,他也转过来看她。
“你,想回涿郡看看么?”
“嗯?什么?”
“江尚书说,你可能想回去看看你舅舅。”
李辞神色认真,江可芙有些愣怔,片刻反应过来许是临走江司安与李辞说的那几句话,心道江司安其实把她心思看得透透的,不暇思索,当即道声“想”。
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金陵再好,总不及生养自己的山水叫人眷恋。那时在涿郡与几个表兄弟一起上学堂,总觉文人墨客的思乡矫揉做作,到如今山高水远,千里迢迢,谈不上魂牵梦萦的记挂,却总像有根线牵着自己,时不时轻微动一下,提醒他们之间的联系,让不识愁的人,有时也带了一点儿想念。
“最近不得空,年后吧,我和你一道去。”
既结了亲,二人出行定然是要绑一起的,且就算不怕落人话柄,李辞以为那么远的路,总不能叫江可芙一人去,算是许个承诺,日后日子长,自然还是相安无事,相处融洽最好。
“好啊,那就多谢殿下了。”
不知道李辞存的什么心思说这话,江可芙也没想细琢磨,道声谢继续低头,又踢远一颗石子。
十月末的金陵,天气还暖,阳光透过隔墙人家的树杈,斑驳的洒在路上行人的衣物上。微风一阵穿街过,带来一阵桂花的香,和不知哪家厨房里烧菜的饭香。
不由嗅了一下,似乎是清炖羊排,江可芙莫名就觉的腹中饥饿,下意识转头想与李辞说午膳也做一道炖羊排,身侧江府高墙上忽然一声惊呼截了要出口的话,还伴着内墙里一句惊慌失措的“小姐!”。
心头一惊,慌忙抬首,高墙之上,二人头顶,一道青色人影已直愣愣扑将过来。
“当心!”
李辞反应快,唯恐砸着人,一把拉开江可芙,踏步上前,欲接来人。岂料江可芙比他还快,就着李辞挡在身前的机会,左手按他肩膀,足下发力,借力直接就跃了过去。
半空里衣袂翩飞,黄衣少女体态轻盈,借力的一跃也刚好,稳稳接住墙头掉落之人,一黄一青半空相交又落回地面,不过几个起落之间,化险为夷,一众仆从已看傻了眼。
“怎么样?伤到哪儿没有?”
轻巧落回地面,不出差错,只面上微红与额上薄汗能窥探少女几分心惊与费力,微喘一口气,江可芙垂眸问怀中之人情况,却在扫到这青衣人面容时一愣。
怀中少女瓜子脸,柳叶眉,一张白净面孔与江可芙几分神似,此时缩成一团窝在她怀里,,面色惨白,眼圈微红,眸中带泪,被江府内墙里的人唤“小姐”,不是江霁莲是谁。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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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辞:这剧本是不是有点儿问题?英雄救美的机会不都是男主的吗?
江可芙:不,你不是,清醒一点。全文有且只有一个主角,是我。我们要坚持一个主角原则,一切企图分裂,偷窃主角光环的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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