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芙吓了一跳。
“你脸上有血。”
下意识就伸出了手,李辞还想提醒她撕下衣襟,好歹把还渗血的地方包一下,江可芙却突然想起,月洞门前那个年轻婢女腮上的血红。那时的情形由不得人过分悲伤,后怕这种情绪,也是劫后余生慢慢的生出,在心头萦绕。自己也不知出于何种情感,江可芙垂下眼睑,声音有些闷。
“有些人本不用躺在那儿。”
打量过尸首,李辞知道江可芙指什么。他已在刑部见惯了死人,什么死法都有,但多数是穷凶极恶之徒,罪有应得,所以他在前庭猛然见那些死去未有多时的人和尚未干涸的血,不可否认的也在心颤。随后想到,他若晚一些,江可芙大概,也是躺在前庭尸首中的一个了。
不过,为什么她险些被灭口,耳房里一切安全呢?总不能是耳房佛光普照神仙保佑,出与不出,差别在哪儿?
心下思忖,见江可芙不理会伤处,还是李辞撕了自己衣摆给她让她包扎。随后廊子到了尽头,又过一块儿空旷地皮,三人推开了后院的门,发现一众倒在房里的姑子与几位太妃。
经江可芙与恒夭一一查验,尚有呼吸,应与耳房里太子妃等人无异,只是确认多遍,不见上茶的两个小尼姑。
祭祖一行,最终以诸位宗亲个别轻伤,女眷昏迷终结。而感业庵前庭的一众尸首,愈发让此行愧对祖宗,同时也扑朔迷离。
大张旗鼓的行刺,死的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皇室宗亲无一有性命之忧,委实奇怪。当然,除了事后众人赶到时,被两位清醒的女眷指责不听劝告,一意孤行至前庭,身上多处刀伤的昱王妃。
急于回城禀告请罪,带着昏迷女眷行动诸多不便,李盛留下耳房众人在庵里,又安排幸存禁军暂时驻守,一行人轻装回城,只几匹马共两辆车驾,行上官道。
江可芙的车驾内。
刀伤做了简单处理,散发也被一支银簪绾好,江可芙趴在座位上,神色罕见的有些恹恹,身侧是恒夭,和李盛提醒过后,弃了马过来安抚江可芙心绪的李辞。
“你在下面垫点儿什么吧。”
官道平坦,但仍不能避免车身不时的轻微颠簸,江可芙腰上伤势不便查看,适才不显,跟着李辞跑后院,奔前庭,牵动的厉害了,此时躺也不行坐也不是,马车一颠,也跟着皱眉。李辞瞧她难受,出言提醒,左右却找不到软垫之类垫在身下缓和颠簸,微一沉吟,只能除下外袍折了几折,递给恒夭示意她垫在江可芙身下。
“谢了。”
“下次别逞能了。”
李辞摇头,看她面色因疼痛不好看,却不似记着这教训的样子,便开始细数江可芙有几处刀伤,让她明白此事严重。
“我衣裳不方便,施展不开,不然便是打不过,好歹不会这么狼狈。”
不咸不淡回一句,江可芙扭过头不再看李辞,心里想的还是那几个因自己吩咐奔出耳房而惨死的婢女,和满前庭的血,李辞却以为她不想听自己说教,对此事不以为然,莫名就有些恼火。
“江可芙。我晚到半刻,你就死在那里了。”
江可芙心不在焉:“我知道。所以欠你个人情是吧?”
“我......”
李辞被噎了一下,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恒夭看出势头不对,赶紧进来掺和。
“不会有下次。咱大启盛世清明,人人都安分守己的,绝对再无这种可能。王爷你劝人也不拣个好听的来。”
“我说好听的她倒是听。不安生护着自个儿,上赶着往身上添伤,嫌命长?”
这话不好听,江可芙听闻,有些急了,腰疼也顾不得,左臂一伸指过去,转头瞪着李辞,话也没轻重起来:“我就死了,关你什么事?怎么?要你哭灵不成?”
李辞一怔,还不及思索,只听“关你什么事”,不由下意识脱口:
“怎么不关我事?你死了,我不就成鳏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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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晚了...昨天就应该更,但课排满了,像平时一样晚上更的话,我家厕所灯坏了,一闪一闪的,半夜码字途中去厕所实在渗人,为了心理健康,我就放弃了码字。
没错就是这么扯淡的拖更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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