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公子至此处饮茶,误打误撞遇见了我们,若非他不畏强权,与二人僵持些时候,还不知待怎样。”
再次看此人还是面善,江可芙把这熟悉归于这人是禁军,大概去祭祖时见过一面,晏行乐却是此番近了,听声音听出与除夕那位姑娘的相似之处,不过未多想,只道碰巧罢了。听江可芙道谢,赶紧行礼。
“实是碰巧,臣不敢当。”
“碰巧也该道声谢,多谢了,晏公子。”
微微笑着,回了一句,四人出了茶楼上马车,身后几人齐声道“慢走”,放下帘子,江可芙也不再藏着掖着,掌心珠钗草草插回发中,一拳砸在了身侧坐垫上。
“狗东西。”
“王妃...”
徐知意略显担忧的瞧了一眼,不知怎么劝一劝,书砚却及时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袖子,不想叫人开口。
事到如今她瞧明白,沾上江可芙才出来这么多是非,跟楚先那样的纨绔结梁子,叫她家小姐还被那常岳言语调戏,徐家的姑娘,几时见过这种人,受过这种委屈?回了府还是该劝劝小姐,少于昱王府来往。
“今日抱歉,给你惹了许多嫉恨,还碰上这档子事。”
握握拳,手心还残留冷汗,江可芙骂完一句看过去,心道徐知意极少出门,适才必然比她还怕,一时歉意更深。
“今日运气不济罢了,臣女其实倒不怎么惊慌,尤其王妃挡住臣女那刻,若非伤口未愈,臣女倒是挺想看王妃怎般教训他们,毕竟当日钟秀河楚先落水,可是许多姑娘家中拍手叫好。”
一侧瞧不见的地方,纤纤素手握住一片一角,汗水浸湿,徐知意似真不在意,宽慰的冲江可芙笑了一笑。
“你心里没什么就好...近来少出门,不若就多带些随从,我看姓常的龟孙子,怕没少跟楚先那狗东西学些下三滥,今日瞧见了你,你自己平日多注意些。”
心里有火,说话也不在意文不文雅,书砚听得皱起了眉,心道这些污言秽语怎能入她家小姐的耳朵,马车已到了徐府门前。
互相道了别,马车往永安街去。
江可芙稍稍冷静下来,开始思及楚先今日的态度。
那三个字,到底是不是钟秀路,他又是什么意思,想告诉她中秋那夜钟秀路上踹他入河没完,还是...他已经知道年前在钟秀路受得揍,是她?
“就像个傻子,突然聪明了...”
“王妃说什么呢?”
“也不对...他欺男霸女那么多年,靠楚家关系,还不够,今儿就像拿常岳当枪使,不过是之前几面,他看轻了我,我也小瞧了他。”
兀自小声嘀咕,恒夭唤了几声,江可芙才发觉车已停了,撩开帘子下来,转头看那车夫就毕恭毕敬一侧立着等她下车,恍然忆起该问问他名字,此番亏他机灵。
“小人林堂。”
“对,你姓林,跟我舅舅一个姓。”江可芙笑起来,“这次多亏了林小哥儿,一会儿后院安顿了车,去账房领赏钱吧。”
“谢王妃。”
门房开了门,过影壁几个下人路过规矩的行礼。李辞走了,府里没什么大变化,毕竟往日也是早出晚归,不见影。说句气他的话,江可芙还开心少个人占她的床榻。
跨进二门,秦氏正与几个丫头坐在庭前绣扇面,瞧见人回来了,齐齐撂了手里活计,江可芙一摆手叫她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秦氏上前说有一封邯郸来的信到了。
“谁的?”
忘了李辞去邯郸,江可芙随口一问。秦氏瞳孔闪过一抹惊诧尴尬,片刻,赶紧道:“王爷的家书。”
“唔。在房里?”
“驿站的人适才送来,妾身放在里间案上了。”
“嗯,有劳了。”
微微颔首,江可芙扶着恒夭回房,待进了中庭的廊子,左右没人,江可芙才轻轻拍拍自己额头。叹自己这记性。
“我倒忘了,他在邯郸。不过好端端写什么信?秦婶子还说家书,又不是戍边三年五载回不来。还是知道这辈子做不成大启的脊梁骨,借着出个远门做演练呢?”
对恒夭嘀嘀咕咕,嘴上不以为然,江可芙却莫名想起归宁后那个晚上,锦衣少年坐在案前一笔一划替她写“家书”的模样。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嘴角微微翘起。
“大概,王爷以为王妃会想他?见字如面嘛。”
“谁想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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