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白大挂仍然一脸欲言又止,但是他最后还是重新开口报告道:
「凡是活下来的实验者最后全部都成为最忠诚的狂热虔信徒,他们会不停地向其他人传教……他们每天在疯狂地赞美一个新的未知存在,而且不论他们之前的性格是怎样,他们最后都会变成那种悍不异死的狂热者。」
唔,只要看过主亲自所写下的文字,就会成为对主最忠诚的狂热信徒。
我忽然忍不住沉默了一下,哪怕是我用身为一个组织首领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也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听得我有些心花怒放地道:「这样不是更好吗」
白大挂闻言脸上冒出更多的冷汗,忍不住低下头不敢跟我有任何视线接触,彷佛他现在正在独自地面对一个危险人物。
「他们声称自己在那场实验里看到某个未知存在,他们会试图向别人描述他们在幻觉中看到的东西。凡是听过他们转述的人都同样受到污染,出现不一程度的精神扭曲,然后这些被感染的人会狂热地继续把这些概念和知识传播下去。」
「哪怕被外力强行阻止了,他们也会不受控制地继续传播复制这些信息。」
这个简直就是充满了战略用途的传教利器,不论他们之前是抱着甚么心思潜入我们这个修道会,只要他们一看到【十三号房间的出院单】之后,他们都会出现对主的绝对忠诚。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有很大机率会变成疯子,而且他们身上会出现不断地传播的感染性,他们在看到它之后甚至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而失控自杀或杀人。
不过不论怎样说,它也是一个属于模因武器级别的危险收容物。
根据我们的经验,收容物和收容物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全部都是互相独立出现的,因为有时候收容物本身的奇怪特性会衍生出一个新的收容物。
比如说我们曾经收容一个编号被列为0048的收容物,它的特性就是每天都会制造一个婴儿出来的自动售卖机,那么由它所创造出来的婴儿有可能就会成为新的收容物。
只要有人向它投币,它就能提供发色、人种、声音等多个选项给人们选。我们当初就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商店街口发现它的,因为这种神奇的特性而被怀疑背后涉及规模庞大的人口贩卖,最后它被大量不知内情的普通人愤怒地举报。
如果我们不立即妥协收容的话,它所制造出来的婴儿最后会挤爆整个地球。
当然,如果这些婴儿是能跟正常人一样成长,对于某些人口长期大量下降的国家来说,这种收容物对他们完全是求之不得。
我们修道会把所有由0048所产生的婴儿全部收集回来,一边把它们当成普通孤儿从小养大,一边在秘密地对它们进行观察实验。最后我们发现它们竟然拥有很高的智商、身体质素和学习能力,而且它们的成长周期比正常人类快。
只需要五个月的时间,它们就到达少年少女的年纪,而且它们不会再长大了。
现在它们这些类似人造人的存在,已经成为修道会的秘密行动成员,平时负责向外收集一些不容易处理的收容物。
一想到这里之后,我又重新走到我那个有一堆文件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前。
我的面前放着一个银色的复古锡雕念珠盒,上面的中央部分有三朵很大的玫瑰花纹,外边还有小玫瑰花环绕着这个锡雕盒盖。
这个是我平时用来封印0002的另一个收容物,它是编号0025的【圣血之痕】。
只要被合上那个银色盒盖,它就会自动封闭内外形成一股完全隔绝的力量。因为0002是强大的逆模因武器,只要它一暴露在外界就会开始自动删除所有人对它的记忆,我不得不用上0025才能成功收容它。
0025是我当年从那个遗迹里找回来的,但是它的内容物在很久之前早就被人拿走了。根据我父亲的笔记和遗迹描述,它曾经被用来放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而据我父亲在结合大量考古材料之后所做出的推测,它的内容物应该是神的血液。因为被沾染了某种特殊的特性,导致原本用来存放它的普通容器也发生了变异,最后它也成为了一个新的收容物。
它是……我……
…………
……
「西蒙、西蒙……」
我还没有真正醒过来前,我的脑海就自动出现了莱恩在不停地推着我的肩膀的画面,于是我把一直在外放的精神力重新收回来。
「闭嘴,莱恩。」我仍然闭着眼睛冷静地对他道。
「不对劲,前面……有路障。他们是不是已发现我们拿走了那个东西。」莱恩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这样道:「万一他们等一会要上来这里搜查怎么办?」
「我们没有拿走任何东西,我只是让它闭嘴而已。」
该死,我竟然在这个关头被吵醒了,刚才这个梦可是我重要的情报来源。
我根本听不到他在最后说了甚么。
我终于一脸微笑地睁开眼睛,最后用愉悦的语气扭头对他道:「听着,我的好朋友莱恩,他们全部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赶紧给我睡觉,别再骚扰我的休息。」
——上次我所梦见的那个人竟然想要找到我?
不过我没想到他们就是跟上次那间精神病院有关的邪教组织,而且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之前那个把我送进罐头的幕后黑手,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医生」。难道是因为他就是召唤者,所以我跟他之间天然就有一条链接吗?
这件事的水一点也不深,毕竟现在莱恩身上的诅咒还没有解开,我自己也同样一直在等对方亲自送上门帮我解除掉它。
嗯,等等……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地下室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车厢里,而莱恩他就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看来在我之前陷入昏迷的期间,一直急着想要离开那里的莱恩他已经一气呵成地退房、带着他的行李和不知道用了甚么方法把我塞上这个旅游大巴。
坐在靠窗位置的我只是冷漠地扭头透过玻璃窗看着下面的人。
他们穿着交警服在指挥着交通,其中一个人站在下面严肃地对着司机说话,他们似乎快要上来检查所有的乘客和行李,现在所有人都无法离开车厢被迫不得不坐在原位。有一个黑衣人似乎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打量视线而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