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哭得一抽一抽的:“他想接那个花柳巷里的女人来开州,我说他喜欢那个女人,他非不承认!他分明就是喜欢那个女人!”
柒月转了转眼珠子,问道:“三爷喜欢谁,那是三爷自己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月闻言大惊,一时语塞。
柒月把陆月扶起来,看着她道:“陆月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月还是不说话。柒月再问:“你是不是喜欢三爷?”
陆月急忙否认:“没有!不喜欢!”
“那你干嘛在意三爷喜欢谁?”
“我……我是为了三爷的名声着想,他不能喜欢青楼女子。”
柒月又问:“三爷有明说他喜欢那个女子吗?”
陆月摇了摇头:“没有。”
“他为什么要接那个女子来呢?”
“他说秋生想母亲了,他想让他们母子团聚。”陆月咬咬牙:“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柒月哑然失笑:“这可不一定,以三爷的作风,他说的八成是实话。姐姐,你都跟在三爷身边那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了解他吗?”
陆月低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柒月笑道:“男子和我们不同,姐姐不能总以自己的想法去忖度他们,会适得其反的。”
陆月拿出手帕擦了擦脸:“我明白了。”
她擦完就下床了,柒月忙问:“你干嘛去?”
陆月打开门:“去找三爷!”
楚材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陆月推门进去,见楚材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就没有说话,而是静悄悄地走到他身边,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
楚材抬头一看,立即把陆月拉到他身边问道:“陆姐姐,你哭了吗?你的眼睛都肿了。”
陆月丝毫不做掩饰:“是啊,都是因为你。”
楚材站起来,可怜吧唧地摇着陆月的手指头:“陆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凶你的。可你也要理解我啊,我接红绡来,真的只是为了秋生,并没有其他意思。”
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软语温言,多年以来楚材一直都是这么对待陆月的。由此可见,一切都只是陆月的自作多情,楚材仍旧把她当做姐姐,从小到大,他对她的感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些我都明白了,你想让她来就让她来吧,我不会介意。噢,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陆月怀揣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紧张不已地说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楚材大吃一惊,满眼都是喜悦之情:“真的吗?!是谁呀?”
陆月真诚道:“我若说是你,你信吗?”
“我?怎么可能?我才不信呢!”楚材噗地一声笑了:“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从前,楚材和小斡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表现,陆月都看在眼里。如果楚材也喜欢她,那么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断断不会做出如此回答。
陆月心里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她摆出勉强的笑容,道:“我还是改日在告诉你吧。”
看陆月好像不太乐意,楚材就没再追问。突然,只听屋外“啪”的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楚材连忙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陆月心下疑惑,也跟了上去。
在耳房屋檐下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火盆上面放着一个龟壳,已经被烧出了裂痕。楚材用旁边的水壶把火盆浇灭后,用一个铁钳子夹起了那个龟壳,放在了一块白绢上。
陆月好奇道:“这是占卜吗?”
“是。”
“算得是什么?”
“六月二十那日是吉是凶。”
楚材做的这种占卜,可不是街头巷尾那种瞎忽悠人的玩意儿,而是来源于一种神奇玄妙的东西——术数。耶律履就擅长术数,后来楚材子承父业,从十二岁起开始学习,直到现在,已经学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这种东西非常玄乎,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绝对不能乱用,因为这样不仅会不准,而且会折损阳寿。所以,无事时还是少碰为好。
陆月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楚材蹲下来,看着龟壳上裂出来的字,疑惑道:“崩?”
既不是吉,也不是凶,而是一个“崩”。
陆月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楚材把龟壳用白绢包上,捧了起来:“但我有预感,绝对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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