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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罪孽之歌(9)(2 / 2)

樊钰笙看着尾随在棺后,身穿西装皮鞋一脸青紫骂骂咧咧着“死老太婆,死了都这么多事”的男人,突然感觉手又有点痒。没有披麻戴孝,连悲痛都没有哪怕是演戏。这样的一个儿子有还不如没有。

“这次我来吧。”骆长亭幽幽的开口,道:“昨天你可差点把他打死。”

他是真想不到,看着这么文弱的樊钰笙,虽然有紧致的八块腹肌和漂亮的人鱼线,但骆长亭一直以为这些都是虚有其表,因为樊钰笙的肌肉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爆发力,漂亮的就像是刻意锻炼出来展现自我的那种。毕竟现在很多的年轻人都这样,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像弱鸡刻意锻炼出来腹肌来展现自己。

但樊钰笙并不是虚有其表,他是真的很强。昨天他那一脚直接就把人踹树上了,拳拳到肉拳拳生风,骆长亭到最后已经是麻木的听着那人的惨叫声了。

本来骆长亭还觉得樊钰笙打得有点重,但今天听到这人骂的话,他也有点手痒了。

“算了吧。”樊钰笙说:“老人家今儿个入土,就不打扰老人家的安息了。再怎么样那也是她儿子,我们这些外人就别多管闲事了。”

这一路敲敲打打,丧乐磕碜的跟个鬼哭嚎一样刺耳难听,棺椁看着也薄,漆面不平想来也是这人胡乱刷上去为了省下那几百块的刷漆钱(村中□□俗是:高龄寿终正寝的老人的棺椁必须请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上手漆第一漆示郑重,然后再让工匠刷上纯正的朱砂。当然重孝的后辈也可以亲自刷漆,沾福气兼并示为人孝顺)。

棺椁刷的不是纯正的朱砂,只是普通的刺鼻的油漆——可怜了这老太太曾说她儿子如何如何成器,成器是挺成器了,只是不孝。

老人家的棺材入了土,一切都尘埃落定。

樊钰笙当天就买了回城的车票,然后转飞机回家,到家的下一秒老先生的电话就打来了。

“您好。”樊钰笙疏离而不失礼貌的说:“葬礼已经结束。您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性子比以前好很多了。”老先生说:“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那个炮仗一样的脾气,次次都吓得死人,现在……”

“有什么事吗?”樊钰笙客气的打断老先生的话,语气依旧客气,但其中的不耐烦也明显,“如果您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要怀念一番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才刚回到家,很累,请让我好好休息一天。之后,一定找个时间听您好好怀念,可以吗?”

“……啊。”老先生可能是想不到这种情况,所以颇有些无措,于是他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挂了。”

“再见。”樊钰笙挂了电话,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心里颇有些不得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樊老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怀念,比谁都清楚。

无非是和他同辈的老人一个个过世,连带着他的发妻,只剩他一人活着。樊钰笙再怎么不讨他喜欢,在他看来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他的长子,亲儿子,微末时扶持着他一起走到如今的发妻留下的和他唯一的孩子。

樊老先生一辈子不服软,一辈子都不知道悔恨是什么滋味。他天生薄凉无情,能在发达之后抛妻弃子数十年,包养那些比樊钰笙这个儿子还小几岁的小姑娘,能为了一己私欲破坏儿子的人生,他这个人,便是如此的自私。

如今肯放下身段跟这个他向来不放在眼里长子对话,不过是因为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了,他怕了罢了。

他想要儿子回来,让他享受一下亲情的滋味。毕竟那些私生子,不过是为了他的家产才对他笑脸相迎小心翼翼,唯有这个长子,随了他的性子,加上已故的亡妻,能得了樊老先生的几分怜惜。

但他的一厢情愿,注定落空。

樊钰笙早已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扒着妈妈裤脚哭着要爸爸的孩子,也不再是青春时期为了得爸爸一句夸奖努力的毛头小子。他早已长大,不会再为了一句夸奖拼命,更不会为了得到一句承认付出。

骆长亭:“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父子,何必要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我没有父亲。”樊钰笙说:“我只有妈妈。”

“不管怎么样。”骆长亭说:“樊老夫人死都希望你们父子关系能好一点,就当是为了老夫人,和樊老先生谈一次吧。你们父子俩到现在,之间总得有一个结果。”

“跟杀母仇人见面?”樊钰笙嗤笑一声,道:“我还没那么大的心胸。”

“得有一个结果。”骆长亭说:“说清楚,不好吗?”

“怎么说得清楚?他欠我妈那么多,说不清楚的。”樊钰笙看向大厅的壁柜,最上一层的最里面有一张封存了好多年的老照片,哪怕是被置于最深处,不露出一个角,却还像是能感受到那弥漫的温柔慈爱的目光。

骆长亭:“这样啊……”

“对不起,我失礼了。”樊钰笙摸了把脸,喘着气,自嘲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我都可以平静的面对他。但想不到的是,就只是在疲惫的情况下,我竟然连他的声音都不能忍受。又何谈我们能面对面平静的交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骆长亭说:“不是谁都能平静的面对亏欠自己的人的。”

“他不亏欠我什么。”樊钰笙起身,打开壁柜的最高一层,从杂物堆积的最里面找到母亲的遗像,喃喃道:“他只亏欠了我妈。”

这张不知被藏于最深处的,妈妈的遗像落满了灰尘,却依旧能从一指厚般的灰尘下,感受到母亲弥留世间的,淡淡的温柔与慈爱。

樊钰笙将母亲的遗像藏于最高最深的地方不见天日,以这种方式以来暗示欺骗自己母亲并没有逝去,只是短暂的离开。但谎言终究只是谎言,再怎么暗示自欺欺人,也敌不过荒诞而惨烈的现实真相。

他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他的人生跌宕起伏,他吃过苦也享过福,住过狭窄黑暗的筒子楼,也住过宽敞空荡的大别墅。他怀抱过父亲的希冀与母亲的幸福,也怀抱过父亲的蔑视与母亲的抑郁。

他曾经拥有过世界,却也一无所有。

让他拥有过世界的人和让他一无所有的是同一个人,却又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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