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袁弘燕付出代价,郑嫣然自残,并将精神不稳定的病例单及将自己已自杀的女朋友作为证据交予法官。
并将自己在网络暴力时期不同阶段袁弘燕此人发布出的那条信息的点击量、浏览次数截屏保存,除此之外,郑嫣然还拜托人找出了袁弘燕带节奏暗示的信息以及很久以前,袁弘燕堪称是诽谤他人的言论及信息。
最后,郑嫣然以‘侮辱’、‘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等罪名起诉袁弘燕。
其一:将信息网络上涉及他人的原始信息内容篡改为损害他人名誉的事实,在信息网络上散布,或者组织、指使人员在信息网络上散布。
其二:同一□□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五千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数达到五百次以上。
其三:造成被害人或者其近亲属精神失常、自残、自杀等严重后果。
其四:一年内多次实施利用信息网络诽谤他人行为未经处理,□□实际被点击、浏览、转发次数累计计算构成犯罪的,应当依法定罪处罚。
其五:引发□□。
其六:引发公共秩序混乱。
其七:诽谤多人,造成恶劣社会影响。
受害者之一因其自杀,受害者自残。但因为我国目前对网络暴力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所以袁弘燕主要是以侮辱罪为主要罪名起诉。
因情节严重,加上造成了比较严重的社会影响,袁弘燕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这件事才就此落幕。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或许它的迟来带来了悲伤、伤痛、死亡,可它终会让凶手付出代价。尽管那个时候,我们已失去了太多。
北海,是郑嫣然这一辈子的疤。
她的女孩儿,是史铁生先生忠诚的读者——北海作为史铁生先生一辈子的遗憾之地,又是先生的故乡,她的姑娘怎么可能不会向往。
最终她们还是没有去北海看海。
过往的伤疤被血淋淋的揭开,露出了疤痕之下,腐烂流脓的骨血,腥臭而恶心。
这次旅行,也就此中断,各自回家各自过年。
“童童是算计好的吧?”骆长亭把玩着长沙小摊上买来的小玩意——一个漂亮的白色陶瓷猫咪,“是计算好的吧。不然以前不说不劝,偏偏在今年。我如果没猜错,除去打官司那一年,如果郑嫣然正常的考学,现在应该是高三了,毕竟她是跳级读的书。”
“嗯。”系统R调出来当年那件事的资料,“郑小姐当年为了让袁小姐付出代价,足足让这场官司磨了一年。这一年期间,郑小姐休了学,才将袁小姐过去发过的擦着法律过去的各种言谈以及她校园冷暴力、欺负其他学生的监控与路人视频还有那些当事人作为人证通通找了出来,不然以袁小姐未成年的身份,最多判五年。”
“啧!真狠!”骆长亭感叹道:“不过也是这人活该,仗着未成年的身份乱来。不知道现在法律规定就是未成年犯罪也要承担责任,最多减轻一些。”
“减轻了就太对不起她害了的这些人了。”秦水沉皱眉,“她的所作所为都触犯法律。再说,她就是入了狱,也弥补不了她曾经的行为对那些人造成的伤害和阴影,尤其是郑嫣然和跳河死的女孩,那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
“是啊。”骆长亭叹息,“在现实的生活中,正义这玩意它永远迟到。正义的审也判救赎不了谁,它更多时候,只会伤害弱势的一方。所以愤怒谴责解决不了问题,咆哮拳头才是硬道理——大庭广众的暴打不但出了一口气还不用被人追究责任。”
“但是我又想了想,”骆长亭语气怜惜,他说:“郑嫣然是百合,陪她走过最难的那一年的除了童童也没别人了,而白月光和青梅竹马,比起白月光的置身事外和逃避,青梅竹马的不离不弃和日夜陪伴,你说郑嫣然会不会移情?喜欢上童童?”
秦水沉:“……”
系统R:“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骆长亭:“爱不会消失,但爱会转移。”
骆长亭:“你可真可怜。竹马陈倦寒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算了,还有个暧昧的青梅郑嫣然近距离陪着。”
骆长亭:“你这条情路不好走啊!除非童童对你有那个心——可惜了没有。”
骆长亭:“要不4月1日愚人节来了你去试着跟童童告白试探一下?”
“……”秦水沉:“……所以为什么我连告白都只能借着玩笑说出?”
“那你是想直接被拒?”骆长亭下意识怼道:“找虐也不是这么个找虐的法啊少年。”
秦水沉:少年表示心塞并不想和你说话!
这个年没过好,所以秦水沉对秦遥峰许诺今年暑假带他出去旅游,地点秦遥峰自选。
秦遥峰的回答是他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回复他。
所以寒假的后半期骆长亭过的是非常的平淡,平淡到寡淡,寡淡到跟白开水一样没滋没味。
在骆长亭眼中,开学的日子就像是一道福音。
学生就是这样,上学的时候想着放假,放假之后又想着上学。上学和放假相爱相杀,哪个都想要哪个都不想要。
毕竟是作为没有寒假作业的年级第一。
开学第一天,骆长亭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这还是他做任务以来,第一次如此渴望着上学。
“秦水沉。”现在是初春,春寒料峭,但很多人已经脱下羽绒服换上春装,只有周梓童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带绒围巾蜷缩在座位上,眼神渴望的看的骆长亭。
骆长亭一个激灵,这半年的相处,他已经摸清楚了周梓童的性子,她会露出这种拘谨的神情来面对他一般只代表一件事——她有事相求!
“有事吗?”骆长亭笑眯眯的坐下,猜着这次周梓童会给他的‘贿赂’,“我能帮一定帮。”
周梓童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骆长亭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打开看看,再商谈接下来的事。
骆长亭打开随意的撇了一眼,立刻坐直身体将手里的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进口袋里,神情严肃:“你说吧!需要我干嘛?只要不触犯法律违背人性,我都能干!”
“好!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周梓童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贴满了黄纸符咒的手机——看起来非常眼熟,是他们班班主任的,一把丢在了骆长亭的桌子上。
“老班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这儿?!”骆长亭捡起手机,看着手机壳里的‘静心咒’,彻底肯定了问:“他平时那么宝贝他这个开了光的手机,怎么肯给你用?”
说起这位十三班的班主任,骆长亭对他还真是一言难尽的心疼啊!
明明才刚过四十的年纪,却因为这一届的学生,被折腾的早早秃了顶,自高一下学期开始,就整天手里抱着他的保温杯,夏泡菊华冬泡枸杞,修身养性。高二上期就颈戴观音手戴佛珠,高二下期又走火入魔弄了各种各样的符咒往手机上贴,一直都挺宝贝的。
“我跟他借的。”周梓童歪了歪头,看起来乖巧极了——是班主任最喜欢的那一类学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就是借来给我爸打个电话说一点事。”
“所以,”骆长亭大概猜到了这次周梓童要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