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童一愣,她摸了摸自己到蝴蝶骨中央位置的头发,“我就修了修。很明显?”
骆长亭摇摇头,道:“不是很明显,但是我记得放假之前你的头发在蝴蝶骨末端的位置。”
“观察的还挺细。”周梓童甩了甩头发,翻看着手机里他们发的这些照片视频文案,边看边跟他说话,“你这两个月玩得很不错吧。”
“还行。”骆长亭喝了一口结账时顺手拿的矿泉水,问周梓童,“话说你这两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跑哪儿去野了?”
“西藏。”周梓童说着就将手机屏幕移到了骆长亭面前,“布达拉宫、牧民、草原……我拍了照片的。”
骆长亭顺势拿过周梓童的手机,周梓童也及时松开了手,让骆长亭仔细的看。
骆长亭翻着相册里面的照片,翻到几张华丽古朴的旧唐卡画时,知识储备缺陷就出来了,他把手机伸到周梓童面前,谦虚的问她:“这几张画我知道是唐卡,但是这画的是什么,童童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吗?”
“我了解的也不多。”周梓童指着照片里的唐卡——画里尽是长得凶神恶煞,手持碗状物及金刚杵一类的物件,碗里还盛着血,特别渗人,“这是饮血金刚,这个……应该是摩柯伽罗,这个是班达拉姆……这些都是西藏人民信奉的神明。”
不认识。骆长亭麻木的看着这些唐卡,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没文化。
于是他迅速翻过剩下的几张唐卡及佛像,几个和尚和牧民的照片就冒了出来,“童童,你拍西藏的喇嘛我理解,但你拍牧民干什么?还拍的这么正式。”
周梓童瞅了一眼骆长亭,解释:“西藏的‘天授唱诗人’你听过吗?”
“‘天授唱诗人’,就是那种发了一场高热或是做了个梦就突然识得了字懂的了藏文佛经背的了那几百篇的格萨尔王的牧民?”骆长亭绞尽脑汁,终于在曾经看过的一些盗墓小说里想起了这些事的讲解,“还听说是有一些孩子,接触了法器就会忆起自己的前世今生,一下子就变成了得道高僧。“
“嗯。”周梓童指着照片里的喇嘛和牧民,很认真的说,“他们就是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能找到并确认是真正的‘天授唱诗人’和‘转世喇嘛’。很不容易,草原上的人们都不太愿意将他们的存在告诉外人。”
骆长亭翻了翻,不多不少,刚刚好四个,已经是非常可观的数据了,“他们真的是小说里说的那样?”
周梓童摇头,说:“很遗憾,除了这位喇嘛僧人,剩下的三位‘天授唱诗人’都不愿意与我多讲关于转世的事。我和这位喇嘛讲完之后,也答应过不能将他们的信息告知于外界。”
“不过你为什么要去找喇嘛呢?”骆长亭问周梓童,“如果是对经文感兴趣,不一定非得跑到西藏。”
周梓童:“原生态。”
“说的我们这里就是添了添加剂。”骆长亭吐槽道,“你想出家吗?大老远跑去西藏跟‘转世喇嘛’谈论经文,你听得懂藏文吗?”
“……喇嘛会说汉语。”周梓童说,“出家的念头是有的。”
“压力有这么大吗?都想要出家了。”骆长亭随口一问。
“嗯。”想不到周梓童还真认真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压力还是挺大的,很久以前是有过这个念头。”
骆长亭一耸肩,状似调侃:“童童,你从来就是一张‘我很高贵你们不配’的表情,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你接受不了抗不下来一样。原来你也有压力大的时候啊。”
“我是个人,又不是神明,当然有抗不下压力大的时候。”周梓童充骆长亭勾勾手指,示意他低头,“就算是神明,也有着常人所不知的痛苦和压力。”
骆长亭眨眨眼,乖乖的弯下腰,“但是你这泰山崩于前我自佁然不动的淡定,对事情处理无所不能的胸有成竹,对每一个人的宽容与爱护——就是常人眼中的‘神明’的样子啊。”
周梓童的手刚摸上秦水沉的头,这番话就跟着出来,让周梓童抚摸秦水沉脑袋的手微微一僵,于是轻柔怜爱的抚摸变成了暴力狠辣的一拳,“还神明,克苏鲁看多了还是中二病晚期,你简直没救了。”
“嗷!”骆长亭捂着头直起腰,呲牙咧嘴道,“就一个比方,你打我作甚。”
“不要妄加非议神明。”周梓童举起小拳头挥了挥,“也不要妄自尊大,揣测和怀疑真实。以及强加在我身上你的情感或是期待,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强加意愿,非人能所为。”
“怎么讲?”骆长亭虚心请教。
“自作多情是欺骗自己,一厢情愿是伤害对方,强加意愿是毁人终生。”周梓童掰着手指头一一给骆长亭解释,“也可以这么理解——自作多情是贪,一厢情愿是痴,强加意愿是嗔。贪会导致爱别离,痴会导致求不得,嗔会导致怨憎会。可无论是贪、嗔、痴还是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都会在其中经历生苦、病苦、老苦、死苦。因果规律被诠释的淋漓尽致——佛法把万物运行的规律和人与万物之间的因果一一解剖在我面前,我目前想掌握的佛法里面都有解释。”
“所以你想出家。”
“于是我想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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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昨天做了一个好真实的梦。
在梦里见,我看到这部小说的评论里有一个读者给我评论是这样的——
‘我觉得把骆长亭丢了,这部小说也没什么吧。’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
‘在这部小说了,去掉骆长亭这个人物也没什么 。’
很可怕,真的,我觉得这个梦真的很可怕。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条评论定格在我的视线里,让我必须看清楚的那种。
就算在我的设定里,骆长亭只是主角之一,但是我也从未要想过删了他。我觉得应该也不会有人会做出这种评论,这种建议作者抹去一个人物的存在,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觉得这个在梦里为我评论的读者的评论里有很深很深的怨气,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胆战心惊,就好像,就好像他就是我笔下的骆长亭,知道了之后剧情发展和真相的骆长亭。因为觉得悲哀,所以给这个创造了他并给了他痛苦的作者托梦,希望自己不再存在。
我的天啊,我到现在都还有点缓不过来,这个梦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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