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骆长亭,长亭外、古道边的长亭。”
李歌兮:“我骗过人吗?”
“我骗过人吗?”骆长亭无意识地跟着她念,下意识回答这个问题,“我骗过很多人。”
“我有很亏欠的人吗?”
“我有很亏欠的人吗?我有很亏欠的人。”
“我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我还记得他的长相吗?我记得。”
“我还记得他的声音吗?”
“我还记得他的声音吗?我记得。”
“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吗?我记得,他叫……阿亭,竹亭的亭。”
“我还记得他的年龄吗?”
“我还记得他的年龄吗?我记得,七岁。”
“我还记得我的年龄吗?”
“我还记得我的年龄吗?我记得,六岁半。”
李歌兮将笔记本靠近骆长亭的眼睛再挪远,她与骆长亭对视,“骆长亭,帮我。”
“我帮你什么?”看着李歌兮的这双如深潭般深邃沉寂的眼睛 ,骆长亭的瞳孔逐渐聚拢,意识也逐渐回笼。
“帮我……”
李歌兮没有说下去,她移开目光,似发呆一般看着手里转着的笔记本。骆长亭的目光也随着李歌兮的动作转移到了笔记本上,他眨了眨眼,说:“是在下个世界将资料与记忆珠交给你对吗?可我怎么知道谁是你。”
“你知道。”李歌兮用拇指摁住旋转着的笔记本,她看着贺饮清的这幅身躯,道,“离你最近的那个人就是我。”
“这么肯定?”
“嗯。”
夏日的阳光的像是少年人的喜欢,炽热滚烫又刺目,让人倍感温暖的同时,不经意间又能刺伤他人。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同时又无比眷恋它的坦诚与炽热。
也不知道李歌兮是怎样操作的,放弃了保送的路,得到了参加高考的考生名额,要跳级参加今年高三的高考。贺饮清知道后,也跟着放弃了保送的路从校方处拿到了一个参加高考的名额。
这件事被几个多嘴的老师宣扬的全校皆知,尤其是俩人所在班级的同学都因此远离这俩人。老师警告是一回事,李歌兮的拳头是另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因为高考。
高考是一场不见血的较为文明的厮杀,所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便是高考常态,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也暗指出大部分考生的人生是青云直上还是一落千丈皆因高考成绩而异。
城市是一座冰冷坚硬的水泥钢筋铸造的牢狱,囚禁生于这世间诞生的人——外表却覆了一层光鲜亮丽的华美面具,吸引着四面八方的不属于这里的人来失去自我、尊严、自由以及灵魂。
世界是孤岛,城市是牢狱,学校就是监管所。
每一个监管所出来的人就是牢狱的人,没出来的就是预备进来的人。
骆长亭借着直播的名头将贺饮清从休息室里拉扯出来的次数愈来愈多,时间也越来越长。不过短短两月时间,贺饮清便能淡然自若的面对外界的世界并对外人开口说话。
“高考。”李歌兮面对贺饮清向来话少,贺饮清对李歌兮同样如此,好在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默契度非常高,往往对方一个动作便能意会。
贺饮清放坐在沙发上,闻言下手里的工具,抬头直直的看着李歌兮道:“追你。”
李歌兮避开贺饮清专注的目光,淡淡应了一声:“嗯。”
转身离开时却被贺饮清的手拉住衣角,贺饮清垂眸,看着桌子上自己亲手改造出的第一件机器人半成品,道:“我,保护你。”
李歌兮却难得的愣了神,眼中尽是晦暗不明,她看着贺饮清的发旋,良久后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嗯。”
蝉鸣知了,金阳刺目,绿茵如油。
骆长亭在固定晒太阳的时间关闭系统空间里所有的监控,将贺饮清打发入房间钻研机器人之后,才放松下来瘫坐在操场上晒太阳。果然躺下没过多久,李歌兮就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一分钟。”骆长亭眼也不睁的道,“系统R告诉我大约半年后,系统A会带着他的任务者来到这个世界执行任务。”
李歌兮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身份。”
“不太清楚。”骆长亭说,“大概和我一样都是随机的,不过系统A的任务者很容易靠近大气运者,应该会得到一些我们需要的资料。”
李歌兮问他:“你没有?”
骆长亭意会到她的想法,无可奈何道:“我是时段任务者,人家是终身任务者。资料自然比我们要齐全也更容易获得。”
“高考。”李歌兮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一分钟说不了几句话,掐着点也不过这两句。
骆长亭学着贺饮清沉默半响,才微微抬起眼睑,却被阳光刺得闭了回去,“你去我就去。”
骆长亭虽学着贺饮清平时的样子,却没有贺饮清气质中一分静默孤高。
贺饮清本应是梅花院落里的清冷之人,满身的清雅理智,立于天地间赏梅,满身覆雪,不沾烟火与尘埃的过完一生。
一如他的名字,将混沌黑暗间囚困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清作水饮入己身。
奈何造化弄人,一切的不幸都到了他身上。
孤僻不代表孤独,寡言也不代表口齿不清,就像沉默不代表自卑。知识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也能撑起一个人的傲骨,拥有知识的人可能孤僻、沉默、寡言,却绝不是孤独自卑的。
就像骆长亭学着人沉默,比起贺饮清的内敛,他总是不吝啬于将锐芒示人的。
李歌兮垂下眼眸,“不必。”
“你别丢下我,我不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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