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戚看着他,问:“你喝酒?”
钟之思:“我不喝酒。”
谈辛插嘴:“你调酒的不会喝酒,逗人呢!”
钟之思怼回去:“你读书的不能成才,逗人吧。”她指的是谈辛那烂的没眼看的文化成绩与油画上取得的成就相比较。
谈辛不说话了,转过身捧着自己的酒喝去了。
“要来杯吗?”钟之思玩似的抛接着手里的摇壶,问钟之戚,“不醉人的酒也是有的。”
钟之戚摇头,他按了按左耳佩戴的耳机,柔声道:“给我来杯冰苏打柠檬,谢谢。”
钟之思耸肩,飞快的将安德烈点的鸡尾酒做好,便苏打加柠檬加冰,飞快的给钟之戚调了杯冰饮。
谈辛大惊:“还真有冰饮啊!酒吧不是喝酒的吗?”
钟之思翻了个白眼,接班的调酒师刚好到了,她便借着酒柜遮挡,飞快的换下了调酒师穿的小马甲,从酒柜低下的柜子里拿出她为了方便走的书包,把小马甲折叠好塞了进去。
接班的调酒师是一位很年轻帅气的男士,听到谈辛的话笑了,他道:“不只是冰饮,茶水也是可以点的。”
谈辛:“那给我来杯菊花茶加当归、枸杞、大枣和参片。”
“好的。”调酒师笑着就为谈辛调好了一杯菊花茶泡枸杞。
“哎?”谈辛端着菊花茶,问调酒师:“你这参片是不是过期了,你看它往下沉还在水里冒泡泡!”
能问出这种智障问题,可以肯定他是醉了=_=
安德烈只尝了这旋转一小口就敬谢不敏的移开了,高浓度白兰地和烈酒威士忌调配在一起,高速且剧烈的摇晃将酒的醉意调到了最高——这可不是他一个常年喝葡萄酒或低酒精鸡尾酒的能吼得住的,只有那些喜好烈酒的老酒鬼会中意这款酒。
这款鸡尾酒倒也担得起‘旋转’这个名字,喝一口就让人天旋地转。不愧是专门为失恋的人调制的最简单也是最浓烈的鸡尾酒,一杯下去除了趴在地上哭哭啼啼或是睡觉,怕是就不会撒酒疯砸场子了。
“一杯旋转价格2498。”钟之思见安德烈移开了自己的酒,危险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给这家伙弄杯醒酒茶,我哥和他今天消费的钱算在我头上。”这句话是对调酒师说的,这家伙指的是傻呵呵捧着一杯菊花茶欢呼惊讶的谈辛。
又转头对安德烈道:“不要跟着别人点酒。”随便。跟人点调酒师最拿手的鸡尾酒酒却又不喝,不但是对一位调酒师的不尊重,还作践了酒。
在酒吧里消磨了许久的时间,而安德烈与谈辛都喝了酒,烈酒醉人,见安德烈有些微醺,而谈辛喝了醒酒茶也清醒了不少,却也是醉的不像话。钟之戚便请了代驾把人分别送了回去。
安德烈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跟他们告别,上车不久就接到了来自老师的电话,头愈发的疼了。他道:“老师,有事吗?”
杨德尔.克拉斯诺:“安德烈,国际油画展已经确定在今年的十一月底举办,你就不要浪费时间去骚扰你的师弟了。抓紧把画技练练,和辛的画作一起出现在画展上……”
安德烈仰躺在后座上,他道:“老师,我参加过很多次国际油画展了,这些提名已经够多了。”
杨德尔叹了口气,安德烈在油画上的造诣早已经远超他的同龄人甚至是一些老前辈,获得的提名与荣誉也数不胜数。或许是过早的获得了太多的成就,导致这孩子近些年来动笔的次数愈来愈少,思维行为与油画画风也愈来愈让人看不懂——这大抵便是华国人老话里的‘伤仲永’了。
但这是他最看好的弟子,总不能就这样不管,任其他浪费天赋和十多年的努力,就这样放任自流下去。
杨德尔语重心长对远在世界另一边的安德烈道:“安德烈,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一些事也该放下了。在你这个年纪,前途远比情爱重要……”
安德烈不说话,他挂了杨德尔的电话。窗外是人声鼎沸与灯红酒绿,这片他踏着的土地繁华、喧闹,充满了欢笑与幸福。如果这片土地拥有自己的意识,是会因此高兴还是痛苦呢?
代驾是一个年轻却沉默的男生,穿着红黑色短袖卫衣和五分黑色短裤,头上戴着一顶白红相间帽檐边镶银环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点好看的轮廓。
安德烈自己是个话挺多的人,很喜欢华国的司机,他们总是会很热情的告诉他这个国家的文化或是时事,热情又自然,相处起来很让人舒服。
“我是安德烈,你呢?”这座城市交通便利,以至于堵车,坐着无聊,安德烈便跟这个年轻的司机说起话来。
“燕忆卿。”声音清朗,与安德烈因酒意染上暗哑低磁的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德烈随口道:“还在上学吧。”
燕忆卿:“大一。”
安德烈点点头,道:“你们是钟小姐的朋友吧。可以说说是怎么认识的吗?竞赛吗?”
安德烈曾不止一次在谈辛口中了解到这位小姑娘,一个喜欢刺激与热闹的小疯子。之前在酒吧里钟之思帮忙叫代驾也不是用什么代驾软件叫的代驾,而是打电话让他们两个人过来送人,所以安德烈猜测燕忆卿应该是认识钟之思的。
他猜的的确不错,燕忆卿和江已冰确实是和钟之思是朋友。不过并不是在什么竞赛上认识的——他们俩是钟之思七年前出钱资助读书的一个村子里的孤儿。
燕忆卿没有回答安德烈的问题,他只是抬手往下压了压帽檐遮住了自己的脸。
安德烈从来就不是怕冷场的人,燕忆卿不理他他也想说两句,倒不是什么犯傻,是酒意上头,让他有了倾诉的念头。他断断续续问了燕忆卿很多问题,而燕忆卿能回答的基本都回答了,直到燕忆卿将车开进了安德烈租赁的小区,才结束这堪比鸡同鸭讲的对话。
有用的一点没套出来,看着燕忆卿离开的身影,安德烈揉揉太阳穴,起身下了车。
“……送到了。”燕忆卿在路边等着老板打包的两份炒饭,“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用让司机来接我……论文?差不多了……”燕忆卿伸手接过老板递给他的炒饭,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接钟之思的电话。
“宋君缙?不太清楚,好像听说他放弃考研,去了一家高企实习。”虽然不太明白钟之思为什么突然问到了这位学长,燕忆卿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宋君缙是个什么样的人?”燕忆卿想了想,道,“优秀、冷静、自律、沉默,就是行为有点出格,我不止一次看到他跑到美术学院去跟踪别人。”
说出格还是委婉了,那应该叫变态了。尤其是他本身就是个学法律的,在已知触犯法律的前提下跟踪他人,知法犯法。若非燕忆卿不想多管闲事,早把宋君缙做的事捅出去了。
钟之思岔开关于宋君缙的话题,跟燕忆卿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宋君缙——谈辛前男友。
燕忆卿跟宋君缙是一个学院,加上谈辛在喝醉之后,嘴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宋君缙的名字,钟之思这才起了了解这个人的心思。如果猜的不错,宋君缙跟踪的人是谈辛无疑了。
那么,宋君缙跟踪谈辛的是基于什么情感和想法呢?
就在钟之思发散思维,钟之戚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钟之戚:“什么时候去做了调酒师?”
钟之思:“前年,买了一架最新款的摄影机把钱用完了,刚好又上架了最新款的无人机。”所以为了在最短时间里挣到无人机的钱,就跑去了一间比较旧但调酒师工资很高的酒吧学习调酒。
钟之戚扶额,他说:“怎么不跟大哥二哥要?”
一般情况下只要两个小的开口,在不违法法律以及道德的前提下,钟泽箖与钟尘鑫都会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钟之思之前可没少靠着他们俩得了自己喜欢的摄影机和各类科技产品。
“那是他们给的,不是我的。”钟之思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逝身后的五光十色的浮光掠影,道,“再说了,也不可能要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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