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殷衔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我记得图书柜当年对这件事的报道,许华年就是死在这一天吧。”
“嗯。”楚乌江发言道,“但是这个世界结束的时间是高考之后,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保证许华年顺利参加高考,这个游戏是不是就有可能顺利过关?”
“不过这个日记本怎么突然就能打开了?”李钰天最疑惑的是这点,他看着这本被人翻开观阅讨论的日记本,眉头紧皱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
荆山玉看着他们争讨不休,伸手合上了那本被不应该被翻开的日记本,“日记本写的是许华年被人欺负,能打开不就说明了过去的许华年正好处在了过去被欺负的关键点。今天是5月1日。”
两个月后,就是许华年的死亡时间。
不管怎么阻止改变,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殷衔残叹息一声,道:“在校外还有花绿哥照看着,但是在学校里就没人能帮许华年了。”
他们也要上课,总不能一次又一次的逃课躲在角落里观察着许华年,为她打跑那些欺负她的人。若她自己不站起来,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扶不动。
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条短信窜到了界面上——“我们再做一次交易吧。”
一班又有人失踪了。失踪的是一个女生。
陆续的学生失踪事件引起了学校的重视以及整个怅阳县的目光,警方派出大部分人马来调查学校失踪案件,然而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却没有查找到任何线索。
五月结束了,六月降临了。
人生曲折漫长却又转瞬即逝,有人见尘埃,有人见泥泞。
一颗种子从阳光灿烂的高树坠入难以窥光的深渊,扎根贫瘠荒凉的土地,在空无一物的世界里,成长、成长、成长,开出一朵残缺的花。
于是当一个途径深渊的人见到这朵花时,便夸张的惊叫夸耀,为它歌颂,为它赞词,为它流出晶莹的泪珠。它就像是神明赐予人间的一把奇迹。
许华年的长发变成了碎乱的齐肩短发,干净整齐的校服上多出了无论如何也清洗不干净的红色墨水,本子上沾满了诡异的散发着恶臭的浑浊黄色。
头发是许华年亲手剪的,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吃过午饭后赖在沙发座椅上偷闲时。许华年拿着一把剪刀,背对着众人取下了发绳,一把挽住这把乌亮的长发‘咔嚓’一刀下去。
她不是很会剪头发,休整的时候剪刀总是对不齐,所以剪出来的头发歪歪斜斜的,像是被狗啃过的树皮。
问她为什么要剪发时,得了一句“想试试短发”。
她的成绩很好,但一所学校最不缺的就是成绩好的学生,尤其是一个连油水都榨不出的独自一人居住的学生。既不会向老师送好礼,也不会去和校方领导打理好关系,更不会学着去讨好那些‘有身份’的同学。
若是这世间的一切矛盾都能用武力解决该有多简单,就像是小说里那个肆意洒脱,敢于直面和迎战所有不公平对待的周小善。不管受到怎样不公平的对待也绝不屈服,浑身上下只剩着一把硬骨头撑起来,也要挺直了腰板跟欺负自己的坏人搏斗。
赵嫣醒来时,她被人用胶带封住嘴,麻绳捆住手脚,丢在一个潮湿黑暗的仓库里。
一个穿着长袖长裤蒙着头,戴着橡胶手套的人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长刀。
她惊恐的看着这个拿着刀的人,喉咙里发出呜呜嗬嗬的奇怪的混音,下一秒就哭出来了,一张尚算清秀的脸蛋上瞬间淌满了泪水和鼻涕。
墙上的黑影动了,站着的那道黑影举着刀刺向了另一个矮小且不断挣扎的黑影。水珠般的黑影喷洒在举刀的黑影身上,青灰的水泥墙上多出了一道由下往上程水坠滴状的血痕。
死人了。
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一对小情侣偷偷约会时,看见了一具被破坏的彻底的尸体,当场吓得肝胆俱裂。
死者是一天中学一班的学生,名叫刘嫣。
警察接到这个死人案子的时候意识到了不对劲,继一班学生失踪案之后,这位死去的同学,可能就是失踪接下来的发展。
死者刘嫣家庭情况简单,父母刘来娣和刘大志是一个村子的,为了让女儿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咬牙跟着来到了县里工作。因为文凭不高,所以他们的工作是卖菜和工地下苦力。
可惜了小姑娘被班上的一些同学带坏了,觉得父母的工作上不得台面丢了她的脸。尽管成绩很好,却也学会了从父母手中骗钱去满足自己的花销。
仓库那地方虽然荒废了很久,但怅阳县年轻人几乎都去过那儿,或是去约会,或是去探险,或是去打架。
所以在现场,找出了太多具有迷惑性的物证。
除了发现的那对小情侣留下的痕迹外,还有很多比警察早到的,看热闹的人群留下的痕迹。
经过摸排走访,警方也查到死者虽然喜好玩乐花销,却也没有得罪过什么地头蛇或是心狠手辣的人。
没有动机,没有理由,缺少筛选标准和排查方向。
唯一的指向性就只是一班的学生。
案子逐渐陷入了僵局。
李钰天神色晦暗的看着被警察带走几个一班的学生,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些失踪案下面诡异的指向——许华年。
他们中有人在帮助过去的许华年杀死欺负过她的人,妄想以此方法,来帮助许华年成功活过死亡点和高考。
许华年死于7月10日下午7点左右,死因是跳楼。因为生前的日记中记载的日记内容有强烈的自杀倾向,那么在一般情况下,只要警方确定了死者有主观自杀的意图,那么该案便会被定为‘自杀’。
而当时我国校园法律不完善,哪怕警察得知了许华年生前遭受严重的欺凌,也因为当时的《未成年保护法》以及刑罚规定的承担法定年龄不足无法将这些校园暴力者绳之以法。最多也只能抓进警察局拘留教育几天。
书店里,许华年看着手里的书,问荆山玉道:“你知道史铁生吗?”
“知道,不太了解。”荆山玉如实回答道,她问许华年,“怎么了?”
“我觉得他的这篇《我的梦想》写的真好。”许华年挥了挥手里的书,“他的文章一向都写的很好,充满希望,很值得你去阅读。”
说着就把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此书交给了荆山玉。
“为什么要推荐这本书给我看?”荆山玉接过书,她看向楚乌江,又看向骆长亭等人,不解的道,“我们好像并不熟悉。”
“我自这个世界诞生起,便有人厌恨,有人恐惧,有人奉承,有人垂怜……”许华年看着荆山玉,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温慈,“但他们不是视我作神,便是视我作鬼,你是少有的视我平等为‘人’的人。”
李钰天等人:……你本来就是鬼。
许华年莞尔一笑,她看着荆山玉,想,赠书不是为感激,只是指一条路。荆山玉自进入这个空间的那一刻起,所有因此而产生的恐惧、好奇、或许都能在这本书里找到答案。
李钰天见许华年选好了书,问道:“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许华年摇头,她道:“暂时先不回去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殷衔残随口问道。
许华年笑笑:“我的秘密基地。”
所谓的秘密基地只是一处荒废倒塌许久的宅子,是怅阳县出了名的不详。
这宅子住着的本来是一大户人家,祖上听说是大官,迷信风水,为了荣华能够代代相传,寻了一位云游四方,自称法号‘净生’的和尚。在当年的怅阳县此处,建了一座大宅院,带着家人就此住下。
不过大官后来因为犯了事,被皇帝捋了官职,人也突发心梗逝去。
大官的后人们无大官的能力,只能守着大官留下的财富,蜗居在此。直到几十年前,这户四世同堂的人家也齐齐暴死宅子里,死状可怖,骇人闻见。据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夜里经过这里还能听见这户人家死前惊恐的叫喊声,甚至有人曾见过这户人家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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