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赶紧跪下行礼道:“主公是三军统帅,怎么能背负一个骄奢淫逸的罪名呢?”
孙策摸出腰间的匕首,插到桌子上,鲁肃吓得吞了下口水,声音有点发抖地说:“主公!臣家人都被孙老夫人挟持了,臣真的是万不得已啊。”
孙策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母亲暗地里阻拦了,不过想到周瑜不愿意就范,孙策有点挫败感,想了想以后不想再强迫他了。
鲁肃试探性地问孙策:“老夫人那边……”
孙策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就装我是不知道。”
鲁肃低头恭敬行礼道:“诺,臣斗胆再问一句,主公对公瑾他……”
孙策略有深意看了一眼鲁肃说:“我放弃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周瑜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孙策都像没看到一样,甚至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不行君臣礼,除非是有旁人在的时候,至于孙策想跟周瑜说话,都是周憾上来拦着代为转达,而周瑜要上奏阵法兵略的时候,也是全都写在竹帛上让周憾送到孙策那里,孙策越看越恼火,逐渐也赌气疏远周瑜了。
没事的时候就喊着吕蒙和太史慈一起喝酒,当着周瑜的面和太史慈,有意无意地勾肩搭背的,周瑜都像没看见一样,吕蒙不止一次地问孙策:“这是从此分道扬镳了吗?”孙策都臭着一张脸不回答。
在月底的时候,按例要宴请众将,孙策想着,这你总不能不见我了吧。
此刻周瑜正在房间,脱光衣物,坐在浴桶里,对周憾说着:“快点浇水,我就不信没办法得病。”
周憾一脸无奈看着周瑜,早上到中午到现在,明明每一个时辰一次,冲了三桶了,还没见效,这没多久晚宴就要开始了,再浇水也还是那样。
哗啦一桶冰水冲向周瑜,剧烈冰震感冲击周瑜白皙嫩滑的肌肤,周瑜觉得浑身冷的直打哆嗦,可是丝毫没有感染风寒的症状。周憾看不下去,愤愤说:“奴去跟主公说,少爷就是不能参加,奴不信他还能打死你不成。”
周瑜扒着桶边站起来开始穿衣物,然后坐到镜子边,换换梳理自己的头发,轻声说道:“他是君,拒绝就是公然打他的脸,为了面子他杀掉一个区区忤逆他的臣子也没什么不可。”
周憾立马怂了,老实坐下来,帮周瑜梳头发:“啊……那可怎么办啊……”
周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孙策童年时说的那些话,轻轻一笑:“只能去,不想见也得见,不可能永远不见吧。”
周憾帮周瑜整理好衣服,系上抹额然后嘟嘴说道:“少爷难道原谅主公那次的物理了么?”
周瑜继续看着铜镜,没有答话。
今天太守府比以前热闹多了,孙策让鲁肃带来了好多伶人,跳舞吹笛拉胡弹琴,节目是一个比一个精彩,周瑜又姗姗来迟,引得众人们横眉冷对,周瑜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坐在高堂之上的正主都不待见自己,更何况是一群小辈子呢?
周瑜见座位只剩下离孙策最近的那个,只好硬着头皮去那边坐下,周憾紧跟着站在后面,周瑜把酒杯倒满了酒,准备表面意思一下,去敬孙策酒,谁知刚抬眼一看他,孙策自己径直站起来,对其他人高声说道:“弟兄们,孤在此敬你们,这么长时间来辛苦了。”
所有人也都站起来给孙策回礼,周瑜见孙策是给自己台阶下,自己跟着回礼就不用单独再敬酒了,无意间周瑜对孙策的抵触似乎变淡了,周瑜一边饮酒一边偷偷瞟孙策,孙策俊脸依旧,不同的时候,这一个月没怎么好好看过他,怎么感觉孙伯符又成熟稳重多了。
周瑜打乱自己思绪,这有可能是他表面上的,要是自己跟他和好了,他虐待自己起来断不会讲理的。
周瑜不住地喝酒,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想要用酒暖自己,他下意识拿手心搓了搓手臂,还是越来越冷,再加上也确实酒量到了极限,看着满座的人都玩得兴起,应该没人注意自己,周瑜转身想向周憾求助,想快点离开这里去看郎中,自己看来是真的感染风寒了。
回头发现周憾一脸焦急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憾身边多了两个近卫兵,挟持住周憾不让他动,周瑜一愣,转而皱眉站起来,想兴师问罪为什么挟持自己的家仆,走路晃晃悠悠地往前,忽然迎面撞上了那个熟悉的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