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师尊很不受人待见啊,如果他们知道师尊是魔修,那云顶门就算把师尊推出来也解释不清了······”
梦梦其实还是会怨恨的,她止不住地想,若是南柯没有那样设计她,若是她与魔族没有任何联系,若是她不会被视作叛徒,那么,她是不是还能好好地待在云顶门,好好地待在清平峰,好好地守着她的家?
可是,没有如果,现在的局面,现在这样糟糕的局面已经出现了,而始作俑者却是那样残忍地一次次地笑着告诉她,她一定会被抛弃,会被仙门抛弃,会牵连到云顶门。
仿佛,她的存在就是错误,仿佛,他的报复很成功,他成功地见证了她的痛苦--
“师尊其实是一个很虚伪的人,一边说要守护云顶门,一边又不停地拖累云顶门······”
梦梦其实还是会怨恨的吧,她其实还是会怨恨他的。梦梦告诉自己要保持平常心,可是,很难,真的很难,她做不到,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到。梦梦忘记不了他给她的痛苦,忘不了他的嘲讽,更忘不了简兮在她怀里时的那份冰冷--
“云顶门······迟早会毁在师尊的手上”
梦梦似是有些魔怔了,她开始控制不住地怨恨,怨恨眼前这个人--
“师尊,恨我吗?”
梦梦现在唯一能作为武器的,是她束发的那根簪子,她孤注一掷--
“呲--”
那是利器扎如血肉的声音。
恨?
梦梦觉得,她看他的眼神里一定是带着怨恨的,她怨恨地,恨不得杀了他。她用力地,将那玉簪,狠狠地刺进了那人的胸膛--
“师尊,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那人没有躲闪,她的耳边是他的笑语,那是一种噩梦般的预言。
“飒--”
而后,被她刺伤的那具实体转眼间化作星光般的透明碎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其实是一幅很美的画面,风飒飒,木萧萧,树影斑驳下,那透明的璀璨只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仿佛是将世间所有的美好倾注给了一个人。
在被点点星光包围的那一刻,被偏爱着的那个人仿佛被世间的美好拥抱着,当转瞬即逝的绚烂在消逝时,轻轻地碰了碰那人的额头,虔诚而克制。
只是可惜,那个人,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份美,清冷的眉目间是化不开的憎恨,那是一抹与她的气度不相符的突兀色彩。
梦梦看着南柯在她面前消失,她握紧手中的簪子,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怨恨,费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梦梦拉了拉手腕上的链子,而那纯黑的手链委屈地扒拉着梦梦的手腕,缠绕着,不愿被取下来。
“猗赫,你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梦梦没什么耐心,她的声音很冷。
纯黑的细链泛着点点红光,似是在撒娇求饶,想让她心软。
“你若是缠着手腕,我可以砍了这只手,你若是缠着手臂,我可以砍下这条胳膊。”
梦梦冷冷地看着猗赫,她没有威胁,她做得出来。
梦梦的话音一落,手腕上缠着的细链一动不动,链身有些僵硬。
很明显,猗赫也知道梦梦是认真的。
梦梦看着没有动静的手链,冷笑一声,抬步向着那被绞杀的灵修走过去。
他们的武器中有把称手的大刀,梦梦正好用得上。
就在梦梦要碰到那沾着血污的大刀时,手腕上取不下来的链子自动松落,不轻不重的一声响,掉到了浸着血的土地上,干净的链子变得灰扑扑的。
梦梦停止了拿刀的动作,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脱落在地的手链,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直到那道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彻底消失,南柯才出现在原地。
被抛下的猗赫像是个打霜的茄子,焉焉的,无精打采。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大手伸了过去,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啪--”
猗赫狂扭,生气地甩身,在那白玉无瑕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印记,只是,那只手还是稳稳地攥住了它。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后悔。”
南柯没有在意那道被打出来的红痕,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猗赫想要挣开南柯,可惜并没有成功,最后似乎有些认命,闹腾一阵下来,自个儿安静下来了,它是在生自己的气。
既然当初下定决心了,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后悔······
“不要急,快了······”
南柯微微垂眸,鸦羽般的黑色眼睫掩住了眼里的神色。
他似是在对猗赫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南柯抬头,看着师尊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身影了,但他却执拗地张望着。
一阵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卷起了地上的尘,一时间迷了眼。
再次看得清明时,那里已经没有俊美男子的身影,所谓惊鸿一瞥,总是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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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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