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卫家如何敢这般羞辱于我,敢单方面提出解除婚约,并附上解除婚约的婚书。他不想失礼于人前,问过缘由,便当场接受,并将原先的婚书烧毁。卫家人见事情办成,也不敢再多待,立时告辞。蔡邕冷着脸,也不挽留,静坐了一会儿,才实在是憋不住火气。
居然说他这几年都命犯太岁,不宜成亲。谁听说过连着几年都名犯太岁这种混账说法!不是推托之词,还能是什么!
蔡琰得知经缘由,心中也十分气恼。倒不是她有多喜欢卫仲道,只是这种事情放到任何一个女儿家身上,都不能容易接受。定亲后被退亲,太侮辱人了。
“待过年以后,我再为你寻一户更好的人家。”蔡邕见女儿失落,安慰道。
“不要!”蔡琰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尖厉,轻声解释道:“父亲,我不想嫁人。”
“琰儿,莫要因卫家而生出这种念头,自有为父替你做主。”
“并非是卫家。只是……”蔡琰顿了顿,仔细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女儿想要更加自由的求学,暂时不想再谈婚嫁。”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抗拒婚事了:自由!她会失去自由。卫家不可能让成亲以后的她,在求学之路上自由地走的更广、更远。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蔡邕品着这句话,看着女儿更有神采的眼睛,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
花开几度,岁月更迭,转眼间,已是中平五年。蔡邕曾经期待的中兴局面没有如期而至,黄巾余部仍分散各地作乱,加上灾荒不断,朝廷却不管不顾,导致流民四起,更是叛乱不断。
六月,携女儿在并州晋阳游学的蔡邕,正于阔别多年的好友张琦家中饮宴。
“伯喈兄,来,先试试酒!要是旁人来,我可舍不得拿出来!”张琦盛情相邀,率先举杯,抿了一小口。又对同席的蔡琰道:“我同你父亲多年的情意,这里不比别处,侄女大可随意些。”
蔡琰报以嫣然浅笑,明眸流转,虽非倾城绝色,却仪态大方,光华内敛,令张琦心中不免感慨:“如此女子,哪里会寻不到好亲事,竟然耽误到现在!伯喈兄真是……我这做叔父的要尽力为她物色青年朗俊才是!”
蔡邕见他饮酒的模样,不似以前那般畅快,心中觉得好笑,看樽中酒色清澈,递到鼻尖闻了闻,眼神一亮,道:“酒香扑鼻,令人期待!”见好友含笑看着自己,举杯一饮而尽。
“咳咳……”蔡邕传来一阵咳嗽之声,明显是喝得太急,被呛到了。张琦一阵大笑,道:“我这酒如何?”
蔡琰连忙起身上前,一脸着急,一手为父亲轻抚后背,另一手将清水递上。蔡邕咳嗽两声,拍了拍她的手,道:“无妨!”又对张琦笑道:“你啊,都做祖父的人了,还这般胡闹!”
“哎……圣人言:十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我是不敢和圣人比肩,既做的祖父,在伯喈兄面前,便随心所欲一些,又有何妨?”
“圣人之言偏被你说成这样,你啊你啊!”蔡邕见他多年性子未改,待自己如从前那般,心中感动,嘴上只是调笑,道:“不过,这酒太过辛辣,不合君子之意。”
“你这老儿,我拿好酒待你,你却敢说我酒不好,当罚三杯!”张琦佯装生气。
蔡邕笑了笑,也不答话,一旁的蔡琰替他将酒倒上。这次慢慢饮下,只还是感觉辛辣,不过还有一种至清至醇的感觉从喉咙滑了下去,一股炙热的气息自腹部涌向全身,顿觉血脉喷张。
“文德是从何处得的这酒?”蔡邕不按照张琦的期待称赞美酒,反而直接称呼他的表字,问起出处。他在朝廷做官之时,皇帝御赐的酒也远远不及这酒中滋味啊。
“就是那新任的并州刺史,丁原丁大人宴后送的。听说是那盛世商铺刚刚酿造出来,由吕布献上去的。还说什么产量很低,都送到大将军何进那里,请他献给陛下。并不对外出售,你就莫要想去买了!我这官身身份,也只得了两个小罐子。”
张琦比划了一下,表示真的很少。说到这里,又有些黯然。前任并州刺史张懿,正是他兄长,几个月前,在一次抗击胡人的战役中,被休屠各胡攻杀。若是兄长还在……皇后的哥哥何进,本朝权势最重的外戚,在黄巾起义发生后,便官拜大将军之职。丁原靠着何进,接任了刺史之位。
蔡邕看了一眼女儿,蔡琰回以淡笑,张琦见状,问道:“莫非伯喈兄与那丁原是旧识?”兄长故去,族中正有亲近丁原,尽力维持原有势力不受损害之意。若是蔡邕与他相熟,就更好办了。
蔡邕解释道:“与丁原并无交情。只是吕布曾救过小女,他家女儿与琰儿是至交好友。”
“吕布的女儿?”张琦回想了一下,道:“就是那个喜欢着男装,舞枪弄棒,打理盛世商铺的吕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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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懿确有其人,任并州刺史期间被胡人杀死的事迹也有记载。
另外,二十岁的琰姐姐,更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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