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2)

“你怎么进来了?”

杏儿几人用过仆妇端进来的晚饭,看着不请自来的冯余谷,眉头不经意的蹙起,又马上平复。

“我,我听赵氏说,你们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冯余谷的右脚受了点轻伤,有些跛,感受到杏儿的不悦,神情不安,“我爹说,小姐如果要走,夫人拦不住。可是,你别走,行不?”

他曾经委托父亲向夫人求娶杏儿,被拒绝后,冯管事就要他断了念想。可是,他真的很喜欢杏儿,如花年华,容颜秀丽,温柔体贴,平日也不多话,安静乖巧;可一旦做起事来,冯余谷是见过的,干净利落,接人待物不卑不亢,那种气质,说是官家小姐,都没人怀疑。

杏儿不搭腔,冯余谷又道:“离府后就没了安稳日子,到时候漂泊无依,你可怎么办才好?”

徐翎打量着冯余谷,这人莫不以为是管事的儿子,就不掂量自己的斤两,怕是不知天高地厚。杏儿能掌管偌大的商铺和那么多人手,岂会委身于他?只有徐芸年纪稍小,毫不掩饰脸上的震惊。

冯余谷又走近两步,杏儿客气道:“冯大哥止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小姐的丫鬟,自然追随小姐。”

冯余谷急道:“我这就去求夫人将你许给我,你就不用再跟着小姐吃苦。”

杏儿怒了,“请冯大哥自重,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还嫌小姐麻烦不够了。夫人下午在小姐房内,又哭又闹,都不知道小姐现在如何,情绪肯定很低落吧。

“为什么?”冯余谷不相信。虽是管事之子,但他不是奴仆,是良民的身份。自诩样貌不差,冯管事又置了不少田地,可比一般的富户都要强。

想到那年黄巾贼人,冯余谷大声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介意你的过去!”

徐翎怒叱,“你说些什么!”转头看杏儿,脸上已经冷的可以结冰,就想将他推出屋去。转身,却见他被人拎着衣领,拖到屋外。

“你干什么!”冯余谷挥动手臂,拍打着身后之人。

“二哥!”徐翎大叫一声,屋中几人,赶紧追出去。

“我让你胡说八道!”徐飞一脸狰狞,拳头狠狠砸在冯余谷脸上。

杏儿被侮辱,大哥徐器身亡。那一夜,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为了方便说话,冯余谷将那几个仆妇支到一边,他的呼号声,立即过来帮忙。

“徐飞,你给我住手!”

徐飞举起的右手终于停下,左手松开冯余谷的衣领,看向满脸怒容的杏儿。

“你看看现在什么形势!”语气中颇有几分怒其不争的味道。

徐飞低着头,起身沮丧地走到杏儿身边,低声道,“姐……”

不过几个动作的功夫,待吕菁听到动静,打开房门,两边已经分开。

“大小姐!”成廉提醒道,可是不能出去的。

今天先后被肖一和徐飞打,冯余谷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被人搀扶着,刚才骂骂咧咧的嘴,转而向吕菁哭诉。

吕菁听的头疼,只能问道:“徐飞,你回来做什么?”

徐飞想要进屋禀报,却被成廉拦下,只能当众转述丁廉的话语。

“对了!”想起临走前遇到的那人,徐飞描述了一番。

吕菁心里一突,该不会是李肃奉董卓之命,前去收买吕布吧?尤其听他说起那匹宝马,吕菁脑中只浮现三个字:赤兔马。按理说,丁原前几天对吕布的官职许诺,不可谓不高。后世的印象,吕布为人势力,贪图钱财、美色,为了更好的前程,也为了赤兔马,最终背信弃义,杀了丁原,投向董卓。

与吕布相处了几年,吕菁觉得他并非演义中有勇无谋,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至少在她看到,吕布远比这个时代许多官僚武将都优秀。

只要,不背上三姓家奴的骂名,不反复无常,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霞光渐散,天色开始黯淡,肖一还没带着人马回来。吕菁转身进屋,拿上收拾好的行囊,系在背上,右手拿剑,往外走去。

“大小姐,这是何意?”成廉举起手中长矛,他知道吕菁的功夫不比自己弱。

“成廉,我不欲与你纠缠。你也听到了,现在丁大人与董卓势如水火,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我也不去别去,你随我和徐飞,往军营去。”

成廉有些意动,想了想,又摇摇头,“军令如山,我既然得了司马大人的军令,就不能妄自行动。”

“你!”吕菁气结,这人怎这般迂腐,“既是如此,打过再说,看剑!”

另一边,蔡府。

“哈哈,恭喜祭酒大人!”带兵的校尉对蔡邕道贺,又客气解释:“实在是司空大人政务太过繁忙,我也是过了申时,才见到大人,得了吩咐,忘您不要见怪。”

挥挥手,带着手下两队人马撤离。

府中管事准备好马车,蔡邕犹豫一阵,还是开口劝道:“这会儿天色已晚,你明日再过去也不迟。”

“父亲,这两日我坐卧难安,你让我先去探望菁儿,哪怕能得个消息也好。”蔡琰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心中愧疚,却始终坚持。

蔡邕不再说话,转身进府,留给蔡琰一个落寞的背影,让她不禁潸然泪下。

父亲,我很快就回来。以后,我也会和菁儿一道,好好孝顺你。

走到府门口,蔡邕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马车逐渐加快速度,往吕府方向过去,惘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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