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到来,红日逐渐突破天际白线,金色的阳光洒向晋阳城,唤醒梦中人。
“嗯~”蔡琰似乎做了什么梦,轻咛一声,刚睁开眼,吕菁从被窝儿里钻出 ,印下一吻。
“琰儿,生日快乐!”
“你~荒唐~”嘴上毫无攻击力的指责,手却本能的环过吕菁脖颈,将人搂的更紧。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今天你还非要去书院忙半天,证明我的魅力不够,我表示很委屈。”
品着她不知哪里得来的诗句,蔡琰笑着揉捏吕菁肉肉的耳垂,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
没有你那么厉害,所以要更努力,才能不辜负你的信任,才有资格站在你身侧。
“耳朵都被你捏的发烫了,”吕菁“愤怒”地抓住她两手,抵在头两侧,撑起身子,居高临下,蔡琰也毫不示弱的回瞪。吕菁眉脚轻轻一扬,松开一只手,单手撑着侧卧着笑道,“除了耳朵、脸颊,其它地方任尔施为。”
“你~”蔡琰脸上再度布满红云。这个人只要在床上,就换着方儿的逗弄自己。羞恼地推了一把吕菁,准备起身,“让开,我要起床了~”却被她再度压了下去。
“菁儿!”蔡琰是真的有些羞恼。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院长大人!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端热水过来,给你清洗。”说完,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替她盖好薄被,起身下床。
一刻钟后,收拾完毕的二人,简单用过早饭,又各自忙碌去了。蔡琰只给自己放半天假,吕菁也只能再次去确认安排出行的事宜。事实上,当晋阳稳定下来,各项工作都有人矜矜业业的完成,唯有吕菁,成为最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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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儿,回来了~”华佗抬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弟子,安慰道,“没有就没有,你也可以休息几天。”
春娘苦笑一声,“师傅,我不想休息,也没时间休息。”
走到华佗身边,桌案上摆着以前吕菁画的人体结构图原图和数张临摹图。对于吕菁而言,这图内容简单的过分,在这里却极具分量,师徒二人正在努力添加、完善。
“坐吧,”华佗招呼一声,对这个新收的女弟子语重心长道,“行医治病的事,急不来。五原君已经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莫要适得其反。”
师徒二人相处这些日子,华佗觉得这个新收的女弟子什么都好,认真、上进,一开始还有些圆滑,处久了在他面前便褪去了那份保护色。专注医道,就是有些偏执、急切。
“晋阳之战,我们死了几千人,其中不少人,是在我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春娘叹了口气,“见多了,我自认为看淡了,但一想到随时可能发生新的战争,更多熟悉的人会因此丧命,”春娘注视着华佗,“师傅,我不甘心!”
“为师明白。”华佗看向远方,陷入往事回忆,“自建宁四年(公元171年)起,瘟疫四处横行,所过之处,百姓流离,常有号泣之哀,而全族覆灭者,不在少数。我如何不想治好他们?始终力量有限罢了。”
接过春娘递过来的水杯,华佗平静一下心绪,“你刚学医不久,须知行医,当如平波缓进,切忌操之过急。”
春娘点头应是,又问道,“师傅可都收拾妥当?”
明日,华佗将带一支医疗队随吕菁同行。
“嗯。我走后,医书慢慢看透彻,与其他几位军医多交流。”
“弟子记住了!”春娘扬起一抹笑,“对了,师傅,你要是发现什么草药,可千万别再拿自己试药了。”
“为师知道。”见她又恢复活泼的性子,华佗调侃道,“还有什么要提醒为师的?”
“主公人很好,你有什么需要,放心和她提就是,不要耽误正事。然后,”春娘笑着摇头,“没了。”
此时,屋外有人禀报,送春娘前往太守府赴宴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向华佗告辞,春娘走到门口,脚步停下,“师傅,那个叫肖一的校尉,外表看着刚毅,实则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行事比较莽撞,劳您多照看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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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抵达太守府,春娘刚下马车,便见肖一、罗木、徐飞、宋霜聚在门口。除了肖一别扭的撇过头,其余三人见她到来,都招呼一声。
这丫头,还在同她怄气呢!春娘心里苦笑,怄气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还不进去吗?”他们都是受吕菁之邀,参加蔡琰的生日晚宴。
“她们来了!”未及解释,徐飞看到转角一支人马护卫的马车,迈步向前,其余几人纷纷跟上,春娘落在最后。她自然认得,这是杏儿的车舆。一同下来的,还有徐氏最小的徐芸。
“怎么没看到徐翎?”徐飞以为她们是一道的。
“她一早就过来,说是帮忙。主公都说了,就是吃个晚饭,哪里有她什么事啊~”只要一想到徐翎离开,留下更多的事情给自己,年纪尚幼的徐芸就高兴不起来。
“徐芸,你也不小了,要更稳重才是!”徐飞脸色一沉,摆出兄长的架势,“你看肖一,不过比你大一岁,都成校尉了,怎么你还像个小孩子?”
肖一瞪了徐飞一眼,“我可是成年了,她还没及笄呢!拿我和小丫头比,你什么意思!”
“肖一,我怎么就不能和你比了!”徐芸不满的嘟起嘴,“我是管物资的,又不是战将!”
“好了,都别闹了,进去吧。”杏儿发话,阻止几人嬉闹,率先迈开步子,路过春娘时,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最近的那么多事,都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