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数个被点燃的桐油罐从墙头落下,虽没能将投入夯土的枪杆引燃,但不少攀爬的兵卒被砸到引燃,慌得在地上打滚刚刚被强弩震慑住的沮阳守军,士气有所恢复,眼见一座座云梯开始搭在城墙上,在邹丹的厉喝声中,箭矢密集的自墙头射下,下方哀嚎一片。
邹丹大笑,“还以为吕菁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不过空架子而已!”周围皆是附和之声,刚才那段城墙坍塌引发的恐惧,彻底消散。
一个小兵顺着云梯刚爬上来,就被守城的士卒砍伤,推了下去。所幸被墙体上的枪杆所阻,没有直接坠落地面。城头上,张飞游走各处,一旦有并州军冲上城墙、突破防守,便会遭到他的猛烈攻击。
随着更多并州军逼近城下,邹丹眼中闪过兴奋,“继续投!”飞溅的火油瞬间在墙下引燃一大片区域,上百人惨叫着在地上翻滚,云梯亦被火焰吞噬,包括不少钉入墙体的枪杆。
除却开始的强弩造成的威慑,这样的攻城之术,邹丹有信心,任吕菁再强攻一年,也拿不下来!而公孙瓒,至多只需要月余。
他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刘备,“怎么了?”
刘备眺望着中军伞盖下的吕菁,“这不像她的风格。”
吕菁是不是花架子,吃过亏的刘备远比邹丹清楚。这种无谓的强攻,除了试试新式强弩,其余真没有太大意义。
等等,刘备后退登高两步,想看的更全。任凭城下如何死伤,并州军依旧有序,不慌不忙,看似不间断攻击,却没有真正投入大量兵力发起猛攻。至于军阵后方,似人潮汹涌,但毕竟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吕菁,该不会佯攻北门吧?
正在此时,一名浑身血渍的队率跑上城头,“报!西门被敌将用冲车撞毁,公孙大人带人在城下阻拦,请将军速派人支援!”西门,由公孙纪负责。
“什么?!”邹丹又惊又怒,“城门怎会轻易被撞毁?”
报信之人被吓了一哆嗦,苦着脸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那冲车比之寻常大两倍有余,车上有篷,车后有数根推杆。并州士卒将木板架在壕沟上,上百人将冲车撞向城门,威力远超以往,城门一下子就被撞破了。”
邹丹看了一圈周围,刘备主动站出来,“益德可往!”
张飞将手中蛇矛往地上一顿,朗声道,“任她骑兵在横,在城内也无用武之地,我必杀之!”
张飞记得清楚,西门是那个叫间桐怜的胡女,东边是肖一,南边则是齐周。
邹丹点头,张飞便下城楼,带着麾下的两千兵卒,往西门赶去。
刘备若有所思,“不知田将军那里战况如何?”田楷,亦是公孙瓒心腹之人。
邹丹对左右吩咐道,“速去查探东门、南门情况!”
他心中也隐隐察觉问题,但不敢贸然分兵。
果然,战鼓声隆隆,并州军再次发起攻击,无数不要命的士卒顺着云梯爬上城头,与沮阳守军混战。不过,主动权始终掌握在邹丹一方。刘备又斩杀几名并州军,忽见前去查探的人折返回来,在他身后,还有一人身上负伤、气喘吁吁,被其他人搀着。刘备认得那人,是田楷的亲随。
“大量并州军杀上东门,田大人身负重伤,请将军即刻增援。”
“玄德,点三千人,去东门!”
根据查探,并州军主要兵力集中在北门一方,其余各门,不过几千人。邹丹想不明白,为何东、西两侧,皆受重创?莫非又是那大型冲车?
顾不上眼前的战事,将田楷亲随待到角楼,问起东门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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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备赶到东门,城头上的争夺战,已进入白热化的状态。
几千人的援军涌上,瞬间扭转形势。不过,与城墙齐高的木塔,又是什么东西?平视过去,塔前被木板遮住,只余数个孔洞,弩.箭不断射出,还有长矛刺向想要破坏它的守军。两侧由皮革遮挡,层板两侧延伸出来,不断有人借力跃上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