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闵弦没想到她为了那些人竟可以做到这般地步,他们哪里值得她如此的付出。
“少主,我求您了,放过他们,从今往后您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不会有怨言,我用下半辈子还您,可好?”
洛汐兰抓住他的衣袖,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眼神里满是恳求。
“还?你拿什么来还,我这里的痛该拿什么来填?两位上师的命谁又来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不会这般的难受。”
言闵弦痛苦了一整年,如果不是他当时犯下的错,两位上师也不至于为了救他而牺牲。
泪水如雨落般掉了下来,她都以为自己不会哭了,但看到他这般的痛苦,她心里难受。
“洛汐兰,但凡你心里有我,哪怕是一点点,你就能体会我的痛苦,可是,你没有,在你心里,你的家人,你的师兄是最重要的,而我,可有可无。”
洛汐兰抚摸他的脸轻声哭泣着,她知道选择是如何艰难的,他的痛苦来源于她,而她却没办法选择,她拉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胸前。
“少主,这里一直都有您,以前有,现在有,往后依然有,对不起,我没想到竟伤你如此的深,我知道这样是很自私的,可是他们对我有恩,这份恩情我必须还的,这辈子欠别人的该还的我都还清了,唯独您,我是还不清的,就让我欠着您吧,这辈子还不清,来生做牛做马的再还您。”
言闵弦把手收了回来,她永远都有她的理由,而他,只能选择接受或是不接受,原来,爱得比较深的那一个是付出最多的,哪怕她最初的选择不是自己,自己还是议不反顾地去等待,期待有一天她是站在自己的身旁而不是自己的对立面。
言闵弦站了起来往房门走去,她说她还,那就她来还吧,彼此折磨才能记住他活着的意义,才能减轻他与她的罪恶感。
卯时,当一缕晨光破晓而出,洛汐兰才知道已是清晨,她一夜未眠,这时才有一些困意,她想了一夜,他内心深处的伤痛她应该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他不那么的痛苦。
午时,洛汐兰在梦中被人唤醒,梦里的她去了一趟她心心念念的琅琊郡,那里是他成长的地方,也是她此生最想去的。
“夫人,有人要见您,老奴服侍您梳洗吧!”嬷嬷轻轻地把她扶起。
一番简单梳洗过后,嬷嬷扶着她走到客厅,她才知道她要见的人原来是他们。
“洛娘子,我等是来向您道别的,多谢娘子的救命之恩。”管家带领一众人跪下向她道谢。
“李伯,你们快请起,不要谢我,这是我该做的,我只希望你们离开后都好好地活着,那些恩恩怨怨都与你们无关了,望之珍重,勿念!”
“洛娘子,我等本应是罪人,该罚的该杀的都认了,能遇见您是我们几生修来的福气,我等此时离去今生怕是没机会再报答您了,望之保重。”李伯在众人的搀扶下领着他们离去。
洛汐兰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虽是都受了皮肉之苦,但起码活了下来,这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救他们,只希望他们能珍惜。
“嬷嬷,主上可在府里?”
“主上辰时就出去了,还没回府。”
“嗯,知道了。”
洛汐兰有些失落,她突然的就很想见他,这段时间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她知道他心里的恨有多深,如果不是自己的师兄,不是她,或许,他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师兄是父亲在回山庄的路上捡回来的,那一年他十岁,洛汐兰五岁,因他年纪比她大,从小又很护着她,所以她一直都是喊他师兄。
两年前,冥神教乘中原政权大乱,江湖人心惶惶时率众教徒一路南下直捣中原,江湖各派联合一起顽强抵抗整整半年,终于击退冥神教。
言闵弦与洛汐兰成亲以来一直是离多聚少,洛汐兰要回山庄处理他们洛氏的事务,在她离开山庄的前一天晚上,谢瀚泽意外出现了,洛汐兰本来就是要去与言闵弦汇合,因她对谢瀚泽的信任便告知了她要去的路径,却不曾想谢瀚泽背叛了自己,他居然是冥神教主的私生子,当年的他是故意让她的父亲收留他,他这枚棋子一安插就是十余年,只是后来的事情谁也没想到,明明知道言闵弦的行踪是最高的机密,她还是透露出去了。
那天她还没与言闵弦汇合便收到他被冥神教围攻的事,但围攻失败,言闵弦成功从南宫炫岭撤退下来,送来消息的人是谢瀚泽府上的管家李伯,她才知道谢瀚泽背叛了自己,而她也成了背叛言闵弦的人。
她什么都没做,却成了最大祸首的罪人,她间接害死了两位上师,而言闵弦也知道是她送出去的消息,可是,她有苦也说不清,那时的她确实不知道师兄是冥神教的人,他只是她的师兄。
李伯带着府里十几口的家眷连着她一起连夜逃难走了,因为言闵弦一定会为两位上师报仇的,而她也成了他的仇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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