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平阳王府。
言闵弦坐在书桌上,最近事务繁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来,他已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咳嗽是越来越严重了。
“家主,这是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您过目。”
思远把信书递过去,这已是一个月来收到的第五封信书了。
看完信书后,言闵弦眉头紧皱,这是第五个暗哨点被谢瀚泽的人摧毁,能一下子摧毁王府多年精心布置的哨点,绝不是单凭他谢瀚泽的本事。
“家主,暗哨在这么短的时间被端了五个,您说会不会是……”
思远看了一眼言闵弦,话到嘴边他却不敢说下去了。
言闵弦盯着桌上这些信书,沉思良久,这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选择了信任,他相信许先生的为人。
“单凭谢瀚泽他还没这般的能耐,只是,许先生也有他的苦衷,他的家眷可还是谢瀚泽手里,我想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思远,派人去告诉思齐,要抓紧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好,属下遵命。”
言闵弦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许先生的为人自己是了解的,十二岁那年,许先生就入了府,他是文樊上师的弟子,是上师向父亲举荐才入府当门客,他教会自己的东西可不单单是门客要做的事,自从父亲离世后,他就一直在跟前辅佐,任劳任怨的。
“咳...咳...”
连续的咳嗽让言闵弦有点喘不过气来,这病已断断续续半月了,因自己一直过于忧思,常常心烦意乱,郁气入肺,才这般难以痊愈。
“主上。”管家站在门外轻敲了敲门。
“进来。”
言闵弦食指顶着额头,看着这些公文,真是让人头痛不已。
“主上,济医阁阁主来了,正在客厅等候。”
“阁主来了?”
言闵弦合上手中的公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正厅。
管家正为他们二人泡了一壶茶,各自添了一杯后就起来站在一旁侯着。
“阁主,请。”
“主上,请。”
阁主微微一笑,这茶闻着可香了,不仅仅是茶叶好,最重要的是泡茶的水可是取自后山的泉水。
“老夫许久没喝过这般好茶了,也只有来府里才有机会喝上。”
“阁主客气了,这茶哪能比得上霜筠居的。”
贺文屿只是浅浅一笑,他看了一眼言闵弦,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主上,再忙也得保重身子,您虽然还年轻,可也不要过度耗劳。”
“咳...咳...”
“无,无碍...”
言闵弦用手帕捂住嘴咳嗽着,现在咳到肺都有些痛了。
“主上,让老夫把把脉。”
言闵弦放下手帕,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有劳阁主了。”
贺文屿按了他的脉搏,又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轻叹一口气。
“主上,您这是气滞于肺,现在已入肝,得要好好调理了。”
言闵弦微微点点头,这段时间忙于许先生的事,常常好几天都没有怎么休息,这病也是给熬出来的。
“老夫开了药单,管家,你拿着,去抓四副汤药。”
“是。”管家接过药单便退了下去。
“主上,不要嫌老夫唠叨,您这病如果要痊愈最重要的是要静心,事情是忙不完的,但命可只有一条。”
“我明白。”
“您能明白便好,老夫也不打扰您了,也休息好了,该启程了。”
“阁主这般的赶?不在府上休养一天再走?”
“不了,要赶回去,治瘟疫的汤药也专研得八九成了,最后关头老夫要把关才行。”
事关疫情言闵弦也不好再留贺文屿,便想亲自送他出府,阁主婉拒了他,说他身子不好,就不要动来动去了。
五天后,言闵弦的咳嗽明显减轻,只是心口郁闷和气喘的症状却没有缓减。
“家主,刚收到的信书。”思远快步走进书房把信书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