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闵弦坐在一旁听着医师说着病情:“夫人这病来得急但也是早已埋下的病因,长期的忧思,茶饭不思,夜不能寝,先前落下的病根尚未痊愈,如今越发的加重,再加上近来的不安,才引起这般的高热不退。”
“长期的忧思?”言闵弦重复医士的话。
“回尊上,夫人的忧思应该有几年了,能熬到现在已是能忍了。”
医师抬头看了一眼他便慢慢的低下头,这病轻者本不致命,重者的话则会慢慢被折磨而亡,只是这过程病患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已有几年?”
言闵弦不禁皱起眉头,看来她藏得够深的,他竟从未发觉。
第三天,高热才退了下去,洛汐兰醒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又沉沉睡了过去,人是浑浑噩噩的。
第五天,恢复了些精神,能喝下半碗米汤,今天甚是想念瑾儿,一直念叨着,只是嬷嬷们觉得她需要静养,就没让言怀瑾过来。
深夜时,洛汐兰忽然觉得一阵凉意,睁开双目倒映眼前的是一个身影,灯光微亮看不清对方,不过能闻到对方身上那阵熟悉的茉莉花香。
“少主?”
言闵弦轻声的嗯了一声就走到油灯前把灯点上,房里瞬间亮了一大半,年关将近,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多,出门几天,刚忙完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他走到床边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洛汐兰抬眼与他对视,知道他气还没消下去,动了动身子,半靠在床头上。
傍晚时问了嬷嬷,还在外地的人怎么深夜时就出现了,洛汐兰摸了一下他的衣袖,衣裳是干的,他身上还有一股刚沐浴完的香味,大半夜的才沐浴,应该才回来不久。
拉过她的手把了脉,片刻又把她的手放回被窝里,看向一边有些走神,忽然脸色露出一抹浅笑,想着自己一身医术,却不曾为旁人医治过,除了眼前的她。
“高热退了,已无大碍,剩下的慢慢调理即可。”
洛汐兰还想着他刚才的那一抹笑意,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人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过两日,我带你出门逛逛。”
言闵弦想起了医师说的话,猛然发现她已然许久没有上街走走了,整天待在房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
“出门?我,我可以出去...走走?”
她一脸意外的看向他,问得很是小心翼翼,似乎怕他下一秒就反悔了。
“看你身子恢复的情况,病好了就带你出去。”
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那一抹的笑意在几年前他就常常见过,由心而发,淡淡的,浅浅的,却让人记忆犹新。
书房里,言闵弦正一脸的严肃看着手中的信书,半响才放下手中的信书。
贺蓁茵与思远则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心中猜测这信中的事情可不小。
“师姐,现在江南一带已潜入很多冥神教的人,既然疫情已然控制住了,不如你还是回济医阁,如何?”
片刻他忽然说道,语气很平静看不出有何异样,但他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怒火。
这一路走来,在路上她的确也遇到冥神教的人,虽都是乔装打扮但她也认出一些来,路上还遇见了被袭击的范璃曦一行人,说是遇到马匪,但她身边的家仆却说不是一般的马匪,毕竟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可不低,极有可能是冥神教的人。
“家主,那其他人怎么办?”
近来南方很多城镇都不太平,帮派大大小小的争斗时常发生,济医阁还有一部分的人驻在各城镇里医治得了瘟疫的病患,一时还不能撤走,南方的混乱迟早会祸及普通百姓的,这是个大的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停止内斗的纷争,冥神教已渗入其它帮派里了,明天我要出门一趟与各派掌门商讨此事,济医阁的人我会派人保护的,你明天直接就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由我安排。”
贺蓁茵微微的点了点头,她自己一个人进府,郝逸文还在客栈等她,毕竟这言府可不是谁都可以随意就能进的,本还打算多住几天与弟妹好好的唠嗑一番,如今只能作罢了。
言闵弦看向一旁的思远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明天辰时出发,还有,让萧统领也一起去。”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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