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和流寇的精骑和老营接战,已经死伤了不少的将士。
羽箭声不绝,射在盾牌上,“梆梆”作响。董士元怒火中烧,伸手推开了旁边的将士。
“瞄准!”
“射击!”
董士元不顾安危,站在火铳大阵的前列,大声喊了起来。
硝烟弥漫,火铳齐发,呐呼啸而来的流寇被打的一片一片栽倒,就连手上的盾牌也被打得支离破碎。
羽箭从南、北、西三面呼啸而来,此起彼伏,原来流寇已经带领了其他三座城门,从三个方面开始攻击。
惨叫声不断,双方不时有人倒下,流寇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他们躲藏在尸山后,拼命向外射击。
“通!通!”
流寇大队中,忽然火光乍现,几颗实心铁球呼啸而至,瞬间就造成了数十火铳兵的伤亡。
流寇越来越多,羽箭攻击的更加凶猛,更有流寇不知从哪里弄来几门火炮为虎作伥,火铳兵大阵中,一阵骚动。
“稳住! 徐退射击!”
董士元脸色铁青,他环顾四周,大声怒喝了起来。
“火炮在那里? 你们都瞎眼了吗?”
玩火器的被对方用火器压制,丢人是丢到家了。
火铳兵一边射击一边退后,炮车迅速被摆成几排,堵住了东街的路口,炮手们头上冒汗,手忙脚乱装填弹药,迫不及待点燃了导火索。
“蓬!蓬!”
火炮的发射声不断响起,铁球铁丸呼啸而出,如狂风暴雨一般,街上蜂拥而来的流寇死伤累累,许多人被打的血肉模糊,浑身都是血窟窿,更有人被打的尸首分离,身体直接解体。
流寇的几门火炮,在刚开始嚣张了一下,很快被哑火,沉默了起来。
火铳火炮齐射,流寇死伤惨重,心惊肉跳之下,大多数人赶紧退缩了回去,他们借着街周围的民房躲避射击,负隅顽抗。
董士元摆摆手,掷弹兵上来,把点燃的震天雷纷纷扔了进去。
“通!通!”
爆炸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躲藏射击的流寇们鬼哭狼嚎,掷弹兵面前五六十米的街巷,尽是被一片黑烟所笼罩。
“开炮!”
数十门火炮一齐开火,铁球弹丸撕裂空气,肆意飞舞,前方目光所及的街道上,尸体和伤者满满一地,伤者在血泊中惨叫蠕动,场面惨烈之极。
“大人,福王已被接往东门,咱们可以撤兵了!”
军士过来禀报,董士元点了点头,立刻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流寇还在源源不断进城,万一进入巷战,再被他们控制城墙,这仗可就难打了。
更不用说,打死打伤的,大多数都是饥民和步卒,于事无补,那些个精骑、老营的悍匪都是躲在后面,基本上毫发无损。
“大人,带不走的粮草、金银、城墙上的火炮弹药怎么办?”
指挥同知王宁东上来,低声问道。
“粮草烧了、火炮炸了,金银、炮弹不管!”
董士元稍稍思索片刻,立刻下了军令。
他是底层穷苦人家出身,颠沛流离,吃尽苦头,早已经心硬如铁。
官军的火炮他根本看不上,自己城墙上的火炮,自然要炸毁。粮草也烧了,就是不想给李自成留下任何辎重。
至于金银,不能吃不能喝,他根本不在乎。
“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徐徐后退,撤出东门。”
他看着王宁东,目光阴冷至极。
“王兄弟,你亲自带人去烧了粮草,不能给流寇留下一颗粮食! 我可不想他们吃着咱们的粮食,反过来对付咱们!”
王宁东心头狂跳,支吾道:“大人,两万石的粮草,烧了实在可惜,不如……”
“妇人之仁!”
董士元脸色难看,怒声呵斥道:“赶紧去烧粮草,否则军法从事!”
王宁东赶紧领命离开,再也不敢多话。
“你去,把城墙上咱们带不走的火炮都炸了! 不得给流寇留下一门! 否则也是军法从事!”
董士元军令下达,,快速向北门撤去。
火铳齐发,火炮声不断,爆炸声不绝,卫所军向东而退,流寇胆战心惊向前推进。一路上,不断有人被打翻在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伤者惨叫蠕动,恰似人间地狱。
流寇从三面攻击,羽箭呼啸不断,许多军士在撤退途中纷纷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开炮,不管是不是民房,全给老子轰掉!”
东城门前,杨秦青筋暴起,声嘶力竭。
跑车上的火炮一门门朝西,炮手们很快装填完了弹药,“蓬蓬”的火炮声又响了起来。
烟柱滚滚,到处都是,流寇死伤累累,攻势为之一缓,紧跟着掷弹兵又扔出了一轮震天雷。
双方你来我往,不断有人倒下。卫所军凭着火器和纪律,流寇则是仗着人多。
城中火光熊熊,爆炸声不绝,卫所军一路向东,辰时左右,全军终于退出了洛阳城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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