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也是护送扬州商船回来,回宣武卫待命。
战船此时已经进入徐州,沿岸断壁残垣,青烟袅袅,田野上尸体横七竖八,显然刚经过一场战祸。
“这狗日的世道!”
张仁义站在船头上,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那里,发生了祸事?
“将军,抓了两个溃兵,说是徐州水师的,说他们早上屠了徐州,又奔归德府去了!”
军士上来禀报,张仁义心里不由得一惊。
“快!回归德府!”
徐州水师可是有三四千人,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希望还来得及阻止这场祸事。
旭日东升,阳光灿烂,睢阳卫营城城墙上,文世辅的目光,在校场上训练的军士们身子上停下。
晨光照射下,校场上队列、刺枪术、火器训练不绝,动作铿锵有力,训练的口号响亮,即便是烈日炎炎,这些家伙也是训练从不间断,只不过避过了正午这段最酷热的时分。
那些从营地旁经过的百姓,人人都是肃然起敬。这些家伙,训练有素、秋毫无犯,百姓信任、也喜欢这样的将士。
“将军,你看!”
城墙上警戒的军士指着城东方向,忽然喊了起来。
文世辅心中一惊,举起千里镜,向着东面看去。
东面的原野上,无数的黑点出现,很快,他们变成了无数的官军,他们有气无力,不成队列,或者说是溃不成军,三五成群,丢盔弃甲,乱糟糟一片,没有了队列,疲惫不堪,向着西面而去来。
“这是怎么了?”
文世辅吃了一惊,这些官军魂不守舍,乱七八糟,惊慌逃窜,肯定是吃了败仗的溃军。
丢盔弃甲,许多人手中连刀枪都没有,神情惶惶不可终日,看样子是要奔往睢阳卫。
“下去问一下,是那里的官军?”
文世辅脸色凝重,大声喊了起来。
文世辅话音未落,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几匹战马奔腾而过来,马上骑士背后的小旗迎风招展,让文世辅凛然心惊。
“归德府!”
难道是归德府城出了乱子?
“将军,归德府城被叛军攻破,叛军烧杀抢掠,正在洗劫府城!”
骑士到了营城前,向着城墙上的文世辅,大声呐喊了起来。
“所有人,集结!”
文世辅心惊肉跳,传下令去。
这一次,事情可是闹大了。
“将军,乱军的战船!”
黄河上,军士指着前方,大声喊了起来。
黄河新集段河边,上百艘大小船只停在岸边,上面数百叛军狂呼乱叫,看着前来的河南水师船只,手忙脚乱划着战船,就要驾驶船只,和河南水师接战。
终于赶上了!
“装填弹药!”
看到岸上无数叛军正在向战船奔来,张仁义长出了一口气,大声喊了起来。
趁着叛军还没有登船,解决了船上的叛军,轰沉了这些船只再说。
一个个帘门被打开,一门门火炮对准了叛军的船只,船上的水师将士,都是忙活了起来。
烟尘滚滚,无数叛军很快到了岸边,中间还有许多骑兵,人人都是乱喊乱叫,乱糟糟一片。
“开炮!”
张仁义看着仓皇使出的叛军船只,立刻下了军令。
上百门火炮一起开火,“蓬蓬”的火炮声响起,硝烟弥漫,在河面上升起。
铁球凌空飞舞,撕裂空气,发出渗人的声音,直奔岸边的战船而去。
铁球砸中战船,瞬间便是木屑纷飞,船舷上、甲板上被砸的窟窿无数,一些叛军被砸的跌倒一片,血肉模糊。
铁球、铁丸肆意飞舞,连绵不绝,压的战船上的叛军抬不起头来。眼看着一门门战船被砸的支离破碎,东倒西歪,叛军主将指挥着心惊肉跳的部下,奋起还击。
叛军战船挤压在一起,难以有空间施展,一些战船向西划去,
有一些叛军登上了船只,他们负隅顽抗,操纵着小炮,凭着火铳,和张仁义等人对抗。
眼看着一些将士被叛军射翻,登上战船的叛军越来越多,张仁义心急如焚,大声喊了起来。
“震天雷!”
“通!通!”
一个个冒烟的震天雷落入了叛军的船只当中,爆炸声不绝,叛军死伤惨重,甲板上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叛军的攻势,很快被压了下去。
十几艘叛军大船被击中,遍体鳞伤,一些在河面上打转,一些慢慢沉入水中。
“蓬!蓬!蓬!”
河南水师战船上,火炮声又接着响起,硝烟弥漫,呐喊声不断。
炮弹潮水般倾泻向叛军战船,叛军死伤惨重,在对方的狂轰乱炸之下,短短片刻,损失了十几艘大船。除了一些向西逃去的战船,其他船上的叛军,又退回到了岸边。
“继续开炮!”
炮手们装填弹药,持续不断攻击,岸边的叛军死伤惨重,纷纷逃离了岸边,站在远处,破口大骂。
“将军,睢阳卫!”
军士的呐喊,让张仁义心头一跳。
原野中,硝烟弥漫,火铳声不绝。睢阳卫阵列齐整,步点一致,他们不断向前,只管扣响手中的火铳。
在他们的前方,叛军狼狈逃窜,屁滚尿流,溃不成军。
张仁义轻轻点了点头,徐州水师叛军被歼,从黄河到云梯关入海,就都是河南水师因祸得福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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