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放过血的白皙手腕又多了一道伤口,足足三道痕迹,宜宁把上贤的手掌攒住握紧,伤口朝下,血滴答滴答落入碗中,在空旷的地牢里格外响亮。慢慢的,血流不出来了,上贤的手掌变得冰凉,宜宁的手也失去温度。
她看着上贤苍白的失去血色的唇,不着痕迹弯起嘴角,又很快阴沉下去。
“国师大人,如果你不还说,我就用你的血来供养姐姐,直到你死去…”宜宁端着瓷碗走了。
上贤脑袋发晕,可他不能伤害宜宁,只能期盼跟随他一起来的侍从们早点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蛇妖现在如何了。多日不见,以为蛇妖在找机会完成任务,谁知宜宁变成了如今模样…上贤叹气,心情复杂失去意识。
待宜宁喂宜安喝过血,白桃终于回来了,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
“主子,找太医验过了,这血没有任何作用,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医治百病,与普通的血无异。”
“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宜宁不可置信站起身,险些摔碎茶杯。
“主子,或许方法有问题,一般不都分为什么心头血,舌尖血吗?”
宜宁眉头皱得死紧,当时上贤手指划过腕部,血就出来了,滴到姐姐唇上…难道要新鲜血液?
她转头看向床上睡着的宜安,脸色红润,呼吸平缓,完全不像吐血嗜睡的病人,可除非她自己醒过来,怎样都无法叫醒…
无法叫醒…
宜宁思虑良久,还是叫人把上贤带过来,上贤还晕着,被人搀扶进了屋。
屋里光线充足,很轻易看到上贤脸白如纸,宜宁并不在意,或者说乐见其成,她拿起匕首,在上贤左手腕划了一道,上贤手指微微颤抖,眼睫颤动。
手腕伸向宜安嘴边,鲜血顺着唇缝流入…伤口再次凝固,可床上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忽然,有一滴血再次滴下,宜安微微启唇咽下,片刻,宜安睁开眼睛。
宜宁藏不住喜意,顾不得下人在场,轻轻唤道:“姐姐,你醒了…”
见一大堆人都围在自己床边,宜安微愣,坐起身来,奇怪道:“怎么都在这里?”转眼又看到上贤只着中衣,眼睛微睁,唇色青白,神色萎靡被人搀着。
宜安担忧问向上贤:“你怎么了?”
宜宁见姐姐不理会自己,笑容敛去不少,又看到国师不知何时醒来,正要挥手让人带他下去,却见宜安快速掀了被子下床扶住上贤,焦急神色不容作假。
上贤虚弱非常,声音也微不可闻:“宜…宜…”
宜宁打断道:“还不快带国师下去休息!”下人忙应声,锢着上贤就要走,却被宜安狠劲推开。
她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但上贤看起来甚是虚弱,现在要对她说话,宜宁却不让,没办法只能先拉住摇摇欲坠的上贤,拉住的肩膀冷得像一块冰,感受不到一点温热…
下人再要动作,宜安已经搂住上贤的脖子,耳朵凑近他的唇,拥住他,仔细听他的话。
耳边萦绕的气息时断时续,上贤喘/息的声音传进阿阮脑海,
“宜..安…命数已…至…阿阮…离开…吗?”
宜宁发疯似的让丫鬟把二人分开,不想让上贤说什么话,丫鬟扯着宜安胳膊,却始终拉不开,宜宁亲自动手,扣住上贤的肩膀要用力,抬眼看到宜安眸色复杂看着自己,是上贤说了什么吗?宜宁脸色煞白愣在当场。
主子没了动作,下人也不敢再动,毕竟一个是当朝国师,一个是王妃的亲姐姐。
宜宁看着两人紧紧相拥,心揪成一团,颤抖着嘴唇开口:“姐姐…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求你…”眼泪簌簌流下,宜安却不再看她。
上贤气力已竭,全身重量都压在宜安身上,宜安抱不动,眼看就要倒下,顾不得许多,忙说:“好好,那我们走,我们离开…”
话毕宜安和上贤双双倒地,已无人气。
…
静室的檀香袅袅升起,上贤睁开眼睛,看向榻上的蛇妖。
阿阮眼珠动了动,却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