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担心没见过杀手的舞阳会害怕,没想到早上舞阳抱着兔子欢快跑进来,面上仍是开心的样子,还给阿阮和梅傲雪带来食物。
破庙旁边有一条小溪,陆铭下水抓了些鱼,去鳞破肚清洗干净,由江町烤熟。早上马车马匹都在,东西也没少,昨天的杀机浓浓,破庙其实防不了多少,杀手在外面点上一把火兔子也变成烤全兔,是突然偃旗息鼓,还是庙里有不能伤害的人…
阿阮到小溪边洗漱,陆行舟坐在草丛边眺望远方,唇角含笑,悠然自得的样子。
阿阮见舞阳不在,便悄摸蹭到陆行舟身边问道:“主子,您这次出来想干什么?”
陆行舟看了他一眼,说:“想找一个人。”
阿阮想了想,又问:“那您让我把舞阳也带到这,是为什么?”
“这个…当初我让你去舞阳身边,你有很多疑惑,我却不告诉你,自此你不肯叫我舟哥,只肯和陆铭一样称呼我为主子,很多事你也能看出来,比如我对舞阳好,比如就像你问的,让舞阳来庞山南,可能是因为我和舞阳不像…”
舞阳长相偏于柔和,准确来说也是凤眼薄唇,若说相似之处,只有那鼻梁又高又直,极为相似…
“他是我弟弟…”陆行舟轻松说道,“同父同母。”
阿阮也不惊讶,陆行舟对舞阳的喜欢宠爱有目共睹,要什么给什么,不让干什么就不干什么,所以江町也有多次暗中吃醋,陆行舟却视而不见。
“现在我很高兴你能和舞阳关系这么好…”
阿阮内心揣摩了一下凌霜的反应,有些羞愧道:“我把他当弟弟…”
“我之前觉得,让你和舞阳一起在舞姝山庄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可我不甘心,家仇未报,即使不能相认,我也希望弟弟能亲眼看着仇人死去…还有你,”陆行舟拉过阿阮的手腕掀开衣袖,
一晚上过去,伤好得七七八八,“你也是我从小看大的弟弟,如今因我受伤,心中难挨…”
阿阮不适应这样亲昵,另一只手把伤口盖上,说:“既然舟哥把我当做弟弟,你就告诉我实情吧…”
陆行舟苦笑摇头:“你和舞阳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剩下的交给哥哥。”
阿阮急道:“舟哥!”
陆行舟却没有理会,看着不远处提声问:“梅公子,找我何事?”
阿阮急忙抽回手,陆行舟眉头皱起又松开,沙沙声音从身后传来,梅傲雪应答:“我与陆公子向来无事,只是见凌霜来此处,便过来看看,果然此处风景甚美,杨柳傍水,清溪游鱼,凌霜眼光独到…”
阿阮脸色黑沉,本来有机会能问出来,偏偏梅傲雪这时候来…
陆行舟转过身,望向远山白云:“景不如人,梅公子为何而来,陆某清楚,凌霜是舞姝山庄的人,可不会任人欺负…”
“陆公子怎么就认定我欺负人,而不是凌霜欺负我呢?”
阿阮听闻此话,暗戳戳把眼刀往梅傲雪身上插,又觉二人唇枪舌剑没甚意思,转身往回走,回到舞阳身边。
舞阳还在玩兔子,小兔蹦跶着吃草,舞阳鼓着腮帮子瞧。
阿阮蹲下/身问:“少爷,你知道你爹是谁吗?”
舞阳眨眨眼,“舞姝山庄的姐姐都没有爹,所以我也没有,如果凌霜想要爹,我可以当你爹!”
阿阮:“…”我不是玩过家家…
“呵,梅公子找你,快去…”
转来转去,知道的不告诉,不知道的胡搅蛮缠,阿阮只好厚着脸皮找江町。
江町翻动着鱼,在问陆铭问题:“你家少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几个红颜知己?平日都在做什么…”
陆铭手起刀落刨开鱼腹,身旁的石头上已经放了两条,对江町的问话充耳不闻,江町翻着一面焦黄的鱼,就算陆铭一句话也不说,自己也想得脸颊生红…
阿阮坐到江町旁边,故意抚着自己的小臂,哀叹道:“也不知昨天是什么人,追到破庙就不追了,明明可以一把火把我们都烧死,临了却放我们一马…”
江町也点头赞同:“太远了也看不见人,若是之前的黑衣人,从武功招式上我就可以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