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厨房,米面堆放一块,这些天都是上贤做饭,阿阮也不知道主食用了多少,还有另一边的蔬菜食材,特别是水缸。
水缸自个占了一个角落,附近温度低,放的都是还算新鲜的蔬菜,平常用的水都是从这个水缸里舀来的,阿阮从来没在意水缸里的水是从哪来的。
三尺水缸里的水很清澈,似乎一眼就能见到底,阿阮取了个木桶,一瓢水下去,波纹荡漾,几滴水洒在地面,水缸里的水似乎没有减少,他连续舀了几瓢,水平面肉眼可见下降,没多会渐渐上升至原位,二人合力将水缸挪开,下面竟然是漏的,水缸连接着水洞,是活水地下水。
那天他只注意到卧房与地面有些距离,竟没注意到厨房与地面相接。
一尺见方的地下洞,周围是各种竹管,也不知制作阵法的人是怎么把活水向上引到水缸里,真不愧是古道派的机关术。
现在只解决了水缸满水问题,还是不知道阵眼在哪。
阿阮问道:“要不我们试着把水洞挖大一点?”
“你是想从地下洞钻出去吗?”上贤摸着洞沿,沿口由一圈石头围成,石头上浅浅青苔,生长多年,不是那么容易撬动的。
阿阮点头:“若是你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想破坏这个机关…”
“机关繁杂,牵一发动全身,而且视野受限,我们在上面看着洞并不深,置身其中就变得危险。”
“这里也没有绳子,不能丈量深度,可听见水声哗啦作响,地下的空间一定不小。”
上贤试探伸手下去,温度越来越低,还有不少盘根错杂的竹筒,甚至竹筒上也有青苔,滑滑腻腻,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看来建造了多年,“可能是地势原因,当初破庙的小溪流向基本是平地,所以声音小,这个地下洞空间封闭,可能还是从高地流下,所以你听见的声音很大。”
阿阮道:“如果不能从地下出去,还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做个风筝把我放出去?”
上贤站起身,轻挑唇角,“多大的风筝才能把你放飞?好了,差不多该做饭了,我们把水缸挪回去。”
阿阮郁闷道:“你好歹是个道士,怎么天天想着吃?任务不做了?”
“民以食为天,想吃什么?”
“清炒白菜什么的都可以,不要辣。”
“好。”
富家残疾老爷和打扮土气的妻子,带着人高马大的车夫,还有娇美可爱的小妾一起进了城,找了一家差不多的客栈住着。
小二觉得这一队人马实在太奇怪了,老爷脸色僵硬,夫人和小妾倒是关系极其的好,特别是那小妾,长得娇媚可人,媚眼一瞪魂都要飞了,整个镇子上也找不到能相媲美的。
舞阳穿上女装后,行为间更像个女子,用陆行舟的话来说,就是矫揉造作,不堪入目,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底翻滚几遍,对着那张脸,他...就当娘亲生了个妹妹…
四个人不可能挤在一间房,陆铭要在外面探查,按照三人的关系,开了两间房,陆行舟和舞阳住在一间,江町开开心心去了另一间。
小二更加纳闷了,正房太太被抢了宠,还能这么高兴的?
舞阳欢欢喜喜在房间里转圈,陆行舟忍了忍,还是说:“既然来到这个大镇子上,我让陆铭给你找一些光滑料子做里衣,你就可以换下女装了…”
舞阳一听就不高兴:“我!不!要!有了料子我就可以做很多漂亮的裙子了,我要把很多绦子丝带都要挂在身上!”
陆行舟颤抖着声音,艰难开口:“你是要…做孔雀吗…”
舞阳摇头,坚定道:“不,人家要做凤凰,最漂亮的,全身都要漂亮!”
陆行舟忍不住为他的远大志向鼓掌,这妹妹是投错胎变成弟弟了吗…
“今天…今天晚了,在车上颠簸一路,早点休息。”
舞阳小心脱下身上的衣服,妥帖放好,钻进柔软的被窝沉沉睡去…
夜晚,陆行舟终于等来陆铭的消息。
“主子,西街布料店内共有几十匹,还有成衣店也有,要买下来吗?”
陆行舟摆手:“料子全买下来,不要让舞阳看到,成衣的话,同样料子的女装也买下,只剩男装。”
“是,另外人手也安排好了,客栈埋伏了些,西街也有人。”
“好,明天看我眼色行事,没其他事就去休息,明天可要忙上一阵。”
“是,主子,我先下去了。”
今日天色有些昏暗,估摸着要下雨,阿阮也早早醒来,躺在床上和尚未起身的上贤闲聊。
阿阮的脑袋在枕头上动来动去,找舒服的位置。
“枕头还不合适吗?”上贤偏头看去。
“没有,睡惯了硬枕,不太习惯软枕而已…”这个软枕还是上贤亲手做的,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睡着挺舒服。
阿阮调整好位置,伸手把窗帘掀起小缝,有点冷风吹进来,阿阮赶忙缩手伸进被窝。
“这么冷,不想起床…”
上贤翻身面对阿阮,黑亮的眼睛眨又眨:“天冷,我也不想起。”
阿阮好奇问道:“你在观里也可以赖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