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只是凶案现场,没人看到死人,还有谁清楚这件事?”江町突然揪住小二的衣领,凤眸圆瞪。
小二惊慌道:“还有、还有说书先生,他、知道的比我多…”
“人在哪?”
“先生、先生三天来我们店里说一次书,昨天、昨天才来过…”
“人现在在哪?”
“先生、住在三六巷长街左手第一家…”
江町撒开手,直奔楼梯。
舞阳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走,却听陆行舟说:“你裙子歪了。”
他对着镜子整理裙子妆容,陆行舟稍等了一会就一起下去了。
雇了人将他们带到三六巷长街,刚好看到江町一脸慌张地从第一户人家出来,手上还有血。
舞阳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给江町擦手,江町抖着声音说:“里面…有人死了…”
跟着的人惊讶,快速跑进屋子里,然后发出惨叫:“啊!白先生死了!”他跑出来,指着神色慌张的江町说:“你身上有血,是你干的!快报官!”
舞阳看着陆行舟眯了眯眼,上前一个手刀劈于人后颈,趁着人昏迷过去,赶忙拽江町离开。
回到马车里,江町还是全身颤抖,舞阳看了一眼,除了双手,前襟袖口都有血,便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然后下车,让江町在车厢换上。
陆行舟倚靠轮椅后背放松身体,皱眉不知道想什么。
舞阳眺望远方,带水河连接天际,江河汇于大海,万古不变。
车厢后传来一股焦味,是江町把血衣烧了,灰烬顺着河流向下,像往事随风而逝。
舞阳挠挠头,道:“人家困了,我们回去吧…”
江町恢复了平静,拼命向陆行舟解释:“我没有杀人,我到那的时候人已经…你相信我…”她低着头,眼泪掉在地上。
美人垂泪,更是无限柔情。
陆行舟看不见她的眼睛,只能看她的头顶,道:“我们没看见,都不知道…”
舞阳劝解,“上车吧,趁还没人,先回去…”
江町擦着眼泪爬上车,陆行舟和舞阳坐进车厢,没人说话,三人之间一种奇怪的氛围蔓延。
江町回到客栈就去洗澡,舞阳叫来小二上了饭菜,津津有味吃着,陆行舟净了手,也做在饭桌旁吃饭。
路过茶馆,上贤提议:“骑了一天的马,我们下去歇歇脚。”
阿阮“唔”声,利落下马。
“两碗茶。”
“好嘞!”
上贤牵着两匹马,把缰绳绑在树上。
阿阮解下斗笠喝了口茶,距离下个城镇还有大约半个时辰,马儿跑了一天,也要喂些草料…
“我们再怎么快马加鞭,也赶不上陆行舟的速度,何必急于一时?”一团绿色的东西在眼前晃,阿阮定睛一看,是狗尾巴草编的小兔,阿阮缓缓抬手接,却在触到绒绒的绿毛时仿佛像刺到一样向后缩,上贤看着他的眼睛,没注意,把兔子向阿阮手心一塞,道:“你近日不太开心,这个送给你。”
阿阮双手捧着兔子,眼睛眨也不眨,狗尾巴草紧紧缠绕成兔子的形状,比自己编的好看多了。
阿阮垂着头,眸中很快蓄积泪水,鼻头酸涩,他克制自己不要眨眼,不要让眼泪滴下来,泪水却止不住漫开,阿阮悄悄拿过一旁斗笠…
看到阿阮似乎爱不释手,上贤坐到他对面,说道:“我小时候师兄教我的,也只会编这么一种。”
阿阮吸吸鼻子,稳住声线,“是吗,我不…我也是别人教的,也只会编这个...”
上贤正要问,却听阿阮突然笑出声。
他猛地把斗笠戴在头上,黑纱遮住头颈,一切景色似乎都变的朦胧。
阿阮捏着兔子耳朵,笑说:“草木皆有灵,道长拔了花草就不怕损功德?”
上贤摇头:“狗尾草是一种药材,可清风明目,于人有益。”
“这种不起眼的小草还是药材?”
他透过纱布看着阿阮的眼睛,“草木皆有灵,再平凡也有存在的意义。”
阿阮轻笑一声,站起身:“道长把茶喝了,我们要出发了。”他走到马匹跟前,把手里的草扎兔子混在草料里一起喂给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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