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两个中招?别人都没事吗?”
凤清摇头。
“说是四皇子爱吃甜食,前日下午厨房出了乱子,就少做了些。席间便让了与一样爱甜的宁王和崔尚书。”
谢从安越听越乐,竟是眉开眼笑的击掌道了声“好玩” !接着又自言自语起来。
“这甜食制作起来必然极费时,且厨子难得,所以才勾出了宁王和崔老头的馋虫。”
她眼睛一眨,忽的附在桌上,悄声道:“你说这当真是有心之人的黑手,还是四皇子拉拢宁王的手段?”
凤清一怔,瞧一眼对面的郑和宜,“谢妹妹古灵精怪,又想出了什么?”
谢从安狡黠一笑。
“你的乌衣卫不比我神通?我只是猜测罢了。好好的一顿饭,怎落得崔尚书与宁王生病的下场。这两人身高位重,爱甜这等事必然是防着人的。况且下药这种事,要做就做到极致,哪还能留个余地,让人救回来的道理。只怕是四皇子无意间打听到了,且有意借此透漏宁王曾到府赴宴的意思。”
她说着咂咂嘴,十分的感慨。
“这若真是晋王的计策,就太过迂回,上不得台面……莫不是中了谁的套路吧?”
凤清起身为她添了一回茶水。
“妹妹思虑太过了。”
谢从安不知为何,心中忽的闪过一双略泛浑浊的老人目,其中满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皱了皱眉,回以一笑。
“我倒情愿是自己想多了。”
亦有可能是晋王借着探病请罪,以求扣开宁王府大门。可若当真如此,只怕这个晋王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死的更快些吧。太子怎么可能放过这般明目张胆的他。
凤清瞧着一脸古怪的谢从安,有些好奇。
“妹妹倒不奇怪怎得两家会派人到这处来请药?”
“胡老头那里有些据说是祖传的方子,轻易不肯示人。他此番回乡过年去了,消息传递自然慢些。经过这一番时日,必然也是吩咐妥了,两府的人这才着急来取药就是了。”
谢从安话到此处,方才起就空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世子似是与宁王起冲突了。”
凤清眸光一亮。
“谢妹妹可是会推演术,连这个都知道了?”
谢从安瞪他一眼。
“你少装。家中老人病着,人人都心急如焚的时候,他们两人竟跑来楼上听书。崔慕青我知是为何,世子却不是个情大于天的人,必然是有什么故事在里头。他生着气,情愿在外待上些时候。”
她顿一顿又道:“世子的帖子早已送到了府上,却一副未见过的模样,必然是在外乱窜了好几日了。据我想来,大抵是在九皇子府上混着。”
又一番闲话下来已明月高悬。谢从安嘱咐几句,请凤清隔日必到,才与郑和宜手牵手回府去。
街上的热闹此时早已散去,只余清晖片片,疏影斑驳。
谢从安瞧着地上的一双影子,想起前世的各种甜蜜童话,抓着郑和宜的手,难掩欢喜。
她赧于表达此刻的心情,随口想了句什么,遮掩一般道:“宜哥哥,你可好奇惹得宁王与崔尚书动心的甜食是什么?不知比不比得你的奶油蛋糕?”
郑和宜微微一僵,目光撇向它处。
“这些政局中的争斗,你小心避着便是。切莫因好奇惹火上身,谢家受不得。”
谢从安无奈点点头,“这其中道理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叹了口气,又忍不住仰头问:“再有一日便是你的成人礼,宜哥哥可开心吗?”
见她满脸期待,饶是郑和宜性子清冷,也不忍扫了她兴致,认真郑重表达了谢意。
朗月一尊高悬,却比周身空气更冷。
他的生辰因连着年节,总是热闹的一家人一起度过。自小年年都要被娘亲叨念的成人礼便这么悄然无声的来了。只可惜,清风明月仍在,年节的热闹也没有一丝更改,少了的不过是那长街之中暗淡了的一半灯火。
满腹心事间,身旁人已止住脚步,从身侧将他抱住。
“只要你愿意,以后都有从安陪你。”
夜耀清辉,将两人影子合为一双,在地上拉的倾长。
这一瞬的温情,自他心底弥漫开来,再无一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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