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砚笑道:“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聚头几时休。’你和我们公子虽然吵吵闹闹,但最终还不是肯为他去涉险。这不是爱慕是什么?”
谢雪痕道:“好吧,为了表明我的心迹,就让那个书呆子死在牢里吧。”沙织却不由得着急了,骂紫砚道:“看你这混才,就知道多嘴,谢姑娘不去救,你能将英公子救出来么?”骂了紫砚两声,又向谢雪痕道:“姑娘何必跟他一个小孩子较劲?”
三人混闹到天黑,谢雪痕用过晚餐,将及三更天时,便展起鬼一般的身法,潜进府衙大牢。到了英化牢室门前,见这书呆子仍戴着巨枷,卧在墙边。心想上次,我捏碎了室门上的锁,不知牢子发觉后,怎样处置了他。这一次不论他乐意不乐意,断然是要带他走的,如果他愿意遭受这些贪官污吏的荼毒,等出去了,他可以再回来自首,那时我决不再管他。
牢门上的锁,又换了一个大号的,谢雪痕亮仍是以爪尖一削,那锁头咔地一声,断为两截。推门进去,蹲在化身前,拧去枷上的锁,将枷扒开。英化头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如滩烂泥般睡在地上。谢雪痕低声向他训道:“你赶紧醒一醒,别让我太费力。”然后将右手插在他右胁下,去架他起来。岂料英化右手陡起一指,正点在谢雪痕左肩肩井穴上。
谢雪痕吃了一惊,不待他再点第二指,一晃身从他身边飞离五尺。那人本想以左肩将她夹住,但因谢雪痕身法实在太快,故此没能得逞。谢雪痕喝道:“你是谁?”同时右手将左肩穴道解了。
正在这时,室外甬道奔过七八个人来,手中都提着刀,瞧他们的身法,武功都相当了得,一看就知这些人决不是府衙的人。谢雪痕回过头来,看暗算他的那个人,将一头散乱头发抹到两边,露出一张惨白干瘪的脸来,两只眼睛一个偏上,一个偏下,歪歪拧拧,甚是丑陋。
谢雪痕并不认识这个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人不答,双掌一挫,向她当胸劈来。谢雪痕一晃身,到了他的脑后,一爪按下,正中他后颈。那人哼也不哼,倒地毙命。谢雪痕接着飞身往室外去冲,外面几人见她出来,抡刀就砍,意图将她逼回去
。谢雪痕见门口首当其冲的,是左侧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汉子。一爪向他面上抓去。那人见她身法如魅,只觉在眼前一花,一只瘆人如老鹰般的爪子,刹那间抓到了眼前。不由得骇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同时挥刀,一个“乌龙盘柱”向谢雪痕爪上横削了过来。
谢雪痕将爪抽回,恰在此时,后面两柄刀砍来,急忙向右一闪,复又退回牢室。接着身子一矮,如泥鳅一般,从众人下盘飘了出去,这一下动作极快。那些人不及反应,谢雪痕已擦地飞出了一丈。蓦地看见有一人阻住,右爪一探,正中那人腹部。那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这些人被她这诡异的身法,骇得胆战心惊。谢雪痕在他们这一惊悸间,流烟也似穿过他们的刀丛,顺着甬道,诡异地飞了出去。
谢雪痕回到胡家庄,闷闷不乐地倒在床上,狠狠地锤了两下,昏昏地睡了过去。次日清早,醒来梳洗了,见了沙织和紫砚。那二人见她面罩寒霜,忙问所以。
“我竟然中了埋伏。”谢雪痕垂头丧气地将经过与二人说了,又道:“现在不知道那个穷酸是不是还在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