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川考虑到,当下东宫的形势颇为混乱,如果就眼下而言,众仙的情绪都还在不稳定之中,外有西宫仙人的阴谋,内有伤符的背叛,如果继续审问孤景然,恐怕是会让整个东宫的仙人人心惶惶。
而且,还有一点犹为重要,便是凡川还未掌握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孤景然便是有背叛之心。
为了以防万一,凡川只好就眼下而言,先行平息稳定下来。
凡川便看着众仙,缓缓的出声道:“最近是劳累众仙了,眼下各位不如先行回去修整,待我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再行召唤众仙前来秋曳宫议事,如何?”
众仙连忙对着凡川躬身施礼道:“是,少君,属下遵命。”
凡川在众仙的眼中看到了诚恳,且有恭敬之意,难免多了一些唏嘘,回想刚来仙界之时,那般的待遇,何尝不为一种苦楚。
待众仙离去之后,整个秋曳宫内只剩下了琼姬,青墨,庸老,言慕岸,和霄项,以及齐亢几人。
不知为何,凡川只感觉当下很是疲惫,好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极为困苦的争斗一般,身心俱疲。
秋曳宫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青墨便连忙对着凡川出声道:“少君,莫非你之前便发觉到了伤符的异样?”
凡川并不想让青墨知道是自己的父君相告,于是便回声道:“这还要多谢青墨隐仙大人的提醒呀,那日在万青阁外,你对我说的话,难道忘了?”
青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好像没有跟你说具体指谁,你怎么会想到伤符的身上?”
凡川缓缓的出声道:“若有背叛之心,那么此人自然在东宫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或者有着掌握人心的能力,不然,对于西宫而言,这种安插的卧底还有何用处?”
青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凡川继续出声道:“于是我便从最上层开始寻查,实不相瞒,也包括各位前辈在内,不过,我心里有分寸,况且,对你们的了解,可以让我安心。”
青墨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回声道:“多谢少君的信任。”
凡川随即便走向了庸老的身前,对着庸老躬身施礼道:“多谢庸老前辈的相救,也多谢庸老前辈的配合,凡川犹为感激。”
庸老笑着拍了拍凡川的肩膀,以着慈祥的语气回声道:“孩子啊,老朽和琼姬一般,自认不问东宫政事,本就是东宫一介散人,不过只要是东宫有难,老朽自会首当其冲,所以啊,你不必如此多礼,这是老朽理应该做的。”
凡川微微笑道:“但晚辈实属感激。”
庸老同样笑道:“没什么,东宫以后就要看你的了,哎,仙君大人仙逝以后,倒是难为你了。”
被理解的感受让凡川深为感激,便回声道:“庸老前辈,我虽只有初仙之境,但我依旧会坚持修炼,尽最大的能力让东宫持续。”
庸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没等凡川再开口,庸老率先开口道:“好了,少君,老朽该回去一趟了,有一味新草药正在钻研之中,老朽想,若是两宫大战触发,这新草药该是有用。”
凡川连忙点头应道:“好,恭送庸老前辈。”
庸老刚转过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又回过身出声道:“对了,少君,老朽所在风岭上的药阁里,方位是与雨山呈对立,你若是有事,便可遣人来找老朽。”
凡川微笑着点头道:“好的,劳烦庸老前辈了。”
庸老随即笑了笑,便离开了秋曳宫。
待庸老走后,凡川的目光还停留在秋曳宫的主门之时,身后却传来了齐亢的声音。
“少君,我……我错了。”
“哦?”凡川转过身,看到了齐亢正低着头,满脸的愧疚,凡川则笑了笑,温声道:“齐亢,你没有错。”
齐亢更为愧疚的叹息了一声,出声道:“若不是我等鲁莽,少君也不会因此受伤,这一切,终究还是因为我们擅自偷袭而造成的。”
凡川还未回话,青墨却插话道:“嘿,齐亢,你们现在知道是少君了?当时擅自做主去偷袭八百里仙脉之时,可未曾想到少君呀,再说了,若不是今日少君说清了八百里仙脉之后的阴谋,你试想一下,有多危险?”
“是是是,青墨隐仙大人教训的是,属下实属不该擅自做主。”齐亢恭敬的回声道。
然而凡川并没有责怪齐亢的意思,反倒是很欣赏齐亢,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之前齐亢狠狠的讽刺了凡川一番,但如今凡川并未太过于放在心上,所谓压力便是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