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楼,掌柜亲自迎接,客气的不得了,把人往楼上的包间领。
霍绎走在前面。云舒摇东张西望的,她可是头一次进古代的酒楼呢,看什么都觉着很新鲜。
在包间就坐,要点菜了。霍绎正要开口。
云舒摇率先开口了,“你们的菜单呢?”
掌柜一笑,“您稍等。”然后出口就是一溜儿菜名,就跟说顺口溜一样。末了说:“这是我们店里今日的菜单。”
云舒摇听得瞠目结舌,她都没听明白到底都有哪些菜,看着霍绎,手一挥,“那个,您请。”
霍绎垂眸掩饰眼底的笑意,说了几个菜名。
“请公子稍等,我这就着人准备。”掌柜说完,出了房间。
“想不到这个镇子还有这么雅致的酒楼。”云舒摇看着屋里的布置。
“云姑娘,这可是至味楼,天底下也就两家店而已。”立在一旁的绿芽说。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云舒摇点头。
接着小二送来了茶和糕点。绿芽说要去打水给云舒摇净手,跟着小二一道出了包间。
云舒摇有些渴了,想去倒茶喝,又觉得自己在外面溜达了大半天,也摸了不知道多少东西,手上细菌肯定不少,算了算了,解口渴要紧。
在她伸手倒茶之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了茶壶,另一只手拿了倒扣的茶杯,放好茶杯在她面前,斟上热茶。
云舒摇朝霍绎笑,“谢谢小绎。”
霍绎放下茶壶,“不许乱叫。”
“那不然叫什么?霍公子?公子爷?霍小侠?霍老板?”云舒摇笑奕奕地看着他。
不待霍绎回答,反正她也没想一定要他回答。转了个话题,“你给我说说天底下就两家的至味楼吧。”
“至味楼以菜品新鲜,就地取材,善于发掘食物本真的味道,亦咸亦淡,南北的人的口味均能满足。另一家至味楼开在上京。”霍绎淡淡说。
“那么厉害!我看也没多少人啊。”云舒摇说完,端着杯子慢慢喝水。
“现在还没到吃饭时刻。”
“哦......上京有多远?”
“一千多里。”
“那么远,就算日行八百里,也要走上三天。你的马一天能跑多少里路?”
“快马加鞭连续可跑四十里路。”
“那骑马去上京的话要一个多月啊。要那么久,还是别去了。”云舒摇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脸,叹了口气。她不能以现代的交通工具的速度来要求古代。
看来她最多也就只能到附近的城镇赶集什么的了,那么远的路,要折腾这么久,还不得要了她的小命啊?
“你想去上京做什么?”端着茶杯正要喝水的霍绎,动作一顿。
“本来想瞻仰瞻仰王都的风采。这么远就算了,我这细胳膊细腿的,经不得折腾。我都到这儿半个多月了,哪里都没有去玩过。可以说是很无聊了。”云舒摇说完又喝了一杯水。
“过几天就是花朝节,到时可以出门游玩一番。”霍绎听她说得那么可怜,心底也不忍。
云舒摇听罢,笑着点点头,“那倒是可以见识一番了。你也会一起去吗?”
“那天我有事要外出。”
云舒摇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这时绿芽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手臂上还搭着一条白色巾子。她把水盆放在屋里一角的木架上,再把巾子搭在木架上。
云舒摇起身过去洗了手,拿了巾子擦手。
“公子爷,婢子这就去换水。”绿芽说着端着水盆出去了。
啧啧,资本家!就洗了个手嘛,还要去换水。这么讲究。云舒摇腹诽几句,擦了手,随手将巾子搭在架子上。暂时不想坐到资本家旁边,遂走到窗边,从半开的窗口看外面的街市。
绿芽很快就换水回来了,霍绎起身走过去洗了手,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巾子擦了擦手。
绿芽手里捏着一条新巾子,暗暗着急:那条巾子已经被云姑娘用过啦,一向洁癖的公子爷居然用了。不知道公子爷反应过来会不会责罚她啊?
恰值此时,包间外走廊上响起零碎的脚步声。不多时,霍绎的小厮进来了,说外间有霍绎的朋友某某公子,听闻他在此间,遂来相见。
霍绎擦了手,将巾子搭在架子上。看了眼云舒摇,笑言:“我去见个朋友,片刻即回。”云舒摇回身点点头,他便抬腿迈步出去了。小厮跟着去了。
绿芽走到门边去关上门,此刻仅云姑娘在屋中,还是关上门妥当些。
云舒摇歪着头倚在窗边,喝下几杯茶水,倒没有先前饿了。
不多时,几个小二用托盘端着菜鱼贯而入,将各色菜碟摆放在圆桌上,并几盘瓜果,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云舒摇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面色淡漠地看着他们摆放菜碟。
这厢饭菜刚摆放整齐,霍绎就回来了。他面色如常,“请云姑娘入座。”
云舒摇也不客气,起身几步走过去,在和霍绎隔了一个位置的凳子上坐下。桌子上的菜碟虽不少,碟子十分精美,里面盛放的菜分量不多,摆盘也很漂亮。有种西餐的格调。
两人都安静地用餐,房间里除了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
吃饱了,云舒摇看着还剩下不少的菜,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啊,浪费可耻。她在现代时上餐馆吃饭,剩多了就会打包带走。
可是现在呢?处于完全不同于以前的时代,打包剩菜是不是会给人霍绎丢脸啊?算了,菜不能打包,那糕点可以……吧?
“糕点可以打包带走吗?”云舒摇望向霍绎。
“你要是喜欢的话,让厨房再准备几份带回去。”霍绎说。
“就是觉得好浪费。”云舒摇淡淡说。
当然,云舒摇最终没有坚持打包。她一向如此,并不坚定,遇到一些否定意见时,也会从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