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于云舒摇的执着追问,霍绎沉声道,“没有时间了,我们要立刻走。”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如何可以回家?”他望向云舒摇。
“我不知道。”云舒摇摇头。或许你可以送我回小丘山。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云舒摇仍旧摇头。
霍绎深深的看了他她一眼,往外走去。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能告诉我吗?”云舒摇追上去问,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能忍受自己一无所知。
“你要告诉我,我必须要……”云舒摇看到的这一幕,让她止住了话头。
外面走廊里和院子里占了十几二十个黑袍人。他们静默站立,手里握着武器,森森然,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绿芽跑了过来,身上背了两个包袱。
她望着云舒摇,脸上写满了不舍,“云姑娘,这是公子爷让我给你收拾的包袱。”
云舒摇看着云绿绿芽手里的包袱,又侧头去看,沉默不语的霍绎。
这一刻云舒摇仿佛明白了,今天她非走不可,尽管她有满腹疑惑。
“谢谢你啊,绿芽。”云舒摇从绿芽手中接过了两只包袱。
霍绎看向孔护卫,颔首,孔护卫领命,做了个手势,众黑袍人鱼贯而出。
霍绎看了看云舒摇,跟着黑袍人走后面走了。
“绿芽,保重,代我向陶婶道别。”云舒摇接过两只包袱,分别挎在两边肩上,故作轻松的说。
“云姑娘,以后常来玩啊。”绿芽以为她此行是要回家,心里为此高兴,故而笑容满面。
“好。”云舒摇点头,转身大步了,走了一截时回身望去,只见绿芽仍扬着一张笑脸,朝她挥手。
她亦挥了挥手,再次转身离去,直至钻进马车,她都没有回头。
霍绎端坐着,黑色的长剑放在他的身侧,在云舒摇上车时望了她一眼,待她坐下后,他敲了敲车壁,“出发。”
马车动起来,伴随着杂乱的马蹄声。
云舒摇将两只包袱放下,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望向霍绎,“说说看,方才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辆马车驶出万春镇的某处庄园,数名黑骑护卫随行。
潜伏在暗处的探子,转身将消息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赵凌风回到自己的宅院,看到庭院里的访客,一敛之前的轻松神态,目光凝了凝,才走了过去。
“不知昭和郡主驾临,赵某有失远迎。”赵凌风笑着拱手行礼。
“无妨,赵公子客气。”年轻美丽的昭和郡主抬着笑眼看他,两名神情端肃的侍女,一左一右侍立在昭和郡主身侧。
“郡主,里面请。”赵凌风做出“请”的姿势。
这位美丽夺目的昭和郡主素来受宠,又喜爱游山玩水,凡出行必定是仆从如云,暗卫不知几何。在此地遇到昭和郡主,也不算意外。
宾客坐定,茶水奉上。
“不知郡主光临,所为何事?”赵凌风仪态卓然,笑问客人。
“早闻赵公子的琼花酿乃是一绝,途径此地,就想着来见识见识。”昭和郡主唇角一弯,淡淡一笑。
“原是如此。”赵凌风点头,立时吩咐人去取窖藏的琼华酿。
“天下之大,多的是好地方,为何赵公子要在此地酿酒?可是有什么讲究?”昭和郡主甚是和气的问。
“酿酒一事,水是重中之重,此地的山泉,才能酿出最具有口感的琼花酿。”赵凌风笑答。
“原是如此。”昭和郡主颔首。
此时仆从取来了琼华酿,一打开坛子,顿时酒香四溢。
昭和郡主拍手称好,“果真是闻名的琼花酿。”
之后赵凌风领着昭和郡主参观了酒窖,又着人去酒楼置办了一桌酒席回来,宴饮结束,送走客人。
望着客人的车架走远,赵凌风转身进了院子。
“公子,郡主为何会突然来咱们这里?”他的一个侍从摸着脑袋问,郡主美则美矣,气度非凡,仿佛是从云端走下来的仙子。
赵凌风没有理会,径直往里走。
“难道是郡主心悦咱们公子?”定然如此了,不然郡主怎么会来?就算在京城公子与郡主有过几次同场宴饮,可也没有什么私交。
这时有一个侍从飞奔而来,“公子,有京城的书信。”
“快给我。”赵凌风面露喜悦。
侍从立刻双手奉上书信,说是书信,不过是一份窄窄的纸条,只因用飞鸽传书,纸张是越小越好。
看罢书信,赵凌风吩咐仆从立刻备马,他要出门。
“国有律法,若遇外邦人,必杀之。这个世界对外邦人是很危险的。”霍绎说得很简略。
听他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云舒摇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脊背紧挨车壁,望着霍绎,满眼震惊,“为什么呀?”
“传闻在本朝建立之前,就有不少外邦人来到这里,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各方势力对外邦人大肆招揽,经过几年战争,结束了大陆历时多年的纷乱,形成三足鼎力的局面。后来因政见不和,一部分外邦人出走,本朝建立后,制定了追杀外邦人的律法,沿用至今。”霍绎望着前方,慢条斯理的说,语气平淡。
虽是短短几句,确是几多波澜,云舒摇素来爱读史书,最能明白史书中的寥寥数语,其下不知囊括了多少人的人生。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身上,成了一座山。
难道外邦人专指穿越者?有多少外邦人来到这个时空?是否现在也有她的同乡在这个大陆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