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柳,将罪奴收了按照规矩处置,其他人赶出去!”
“是!”
“叔母......”
“我们家男丁替大夏守卫国门,尽忠职守,为国捐躯,还不允许咱们这些女眷蛮横一些?”
若是家中男人们尚且在世,怎么会有人敢如此欺辱她们孤儿寡母?如今阿清在战场上生还,立下大功,她们杭家也算是重新立起来了。
若是她们仍旧忍气吞声,这算什么?生来便是喜欢做受气包?怕是大伯和丈夫在阴间也不得瞑目。
杭暮云闻言也知自己再软弱下去就是在往自己亲人心口扎刀子,遂也道:“将他们都赶出去吧!
........
萧元嘉浑浑噩噩的跟着禁军返回到京外,府中有人快马传来消息,言侧妃病重!
萧元嘉一听肝肠寸断,问原因,竟是杭暮云以及杭家人当众责打,据说全身都是伤痕,发着高烧,差点儿连腹中胎儿也保不住。
萧元嘉这几日本就心中郁郁,寝食难安。如今又传来噩耗,顿时眼前一黑,心急如焚,恨不得替他的卿卿承受着这些苦楚,更是恨杭暮云入骨。
他前脚刚走,杭暮云这毒妇焉敢???
他的卿卿自己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这女人,蛇蝎心肠!萧元嘉眼中闪过阴翳,忍住胸腔中气血翻涌,咬牙切齿对着刘长丰道:“这个毒妇!竟敢如此对待卿卿!”
刘长丰听了也双目充血,想起那个娇蛮的可人儿,只觉得心都碎了,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狠狠道:“卿卿娇生惯养从没受过苦,如今为了你......你不能给她名分便算了,竟然连后院的女人都管不住!你对得起你当年的承诺吗?”
萧元嘉苦笑:“你若是做到我这个位置,就能明白我的身不由已。”
“你身不由己?我看你这几年爬的够高!怎么?被权势迷昏了头脑?连娇妻幼子都顾不得了?要是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将她休回娘家!如此贱人,还留着作甚么?留着她再给她伤害卿卿的机会?”
萧元嘉半晌不说话,薄唇紧抿,似乎下定了决心:“你说的对,我回去就休了杭暮云,绝不会再让卿卿受到委屈。”
刘长丰一听,有些欣喜,又觉得不妙,他语滞片刻,皱眉:“真要休?杭家那边”
萧元嘉被怒意冲昏了头,点头:“早就有此打算,如果不是杭清没死,我都想药了她去,好给卿卿腾位置。”
他忍了好些年了。
刘长丰这人说起来就是标准的男二命,明明是他认识陈卿卿在先,甚至早就对她情根深种,两人也时常打情骂俏,甚至都彼此见过了父母,就差那一层窗户纸了。
可后来萧元嘉通过他熟识了陈卿卿,两人之间的差的那层窗户纸就永远都捅不破了。陈卿卿和后来居上的萧元嘉好上了。
刘长丰曾在陈卿卿答应萧元嘉要嫁入郡王府为小妾时,终是按耐不住问她,到底对他有没有动过情?是不是清河郡王强迫她的?
如果她要是愿意,哪怕是表兄弟,他也会为了她与郡王府为敌,他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并且发誓一辈子不纳妾,只守着她一人。
刘长丰永远记得陈卿卿那是红着眼睛,硕大的泪水不停地从那双杏眼中滴落,每一滴都叫他心头一震。
陈卿卿抓着他的手臂哭道:“我怎能让长丰哥哥为了我与郡王府为敌!那是你的亲人!你和他是二十多年的好兄弟......怎么能为了我......为了我反目成仇?不能,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这样自私。”
说完擦干眼泪放开了他,眼中仿佛有许多话未说出口:“在我心中长丰哥哥永远都是我最亲近的哥哥,我的兄弟都不争气,若是长丰哥哥不介意,我们日后以兄妹相称,好吗?”
刘长丰:好感动......为了这句话,他心甘情愿的给卿卿当备胎一辈子。
事实上也是如此,原小说中,刘长丰这个备胎男终身不愿意成婚,后来还是已经贵为皇后娘娘的陈卿卿给他赐婚,三十多才成了婚,婚后也是薄待妻子,不喜欢子女,却格外喜欢陈卿卿生的皇子和公主们。
每每宫中宴会,眼神也总是在陈卿卿身上流连,惹得男主时常吃醋。
......
萧元嘉当夜就向圣上已府中有要务为由,先禁军一步,跑死了一匹马赶回了府中。
陈卿卿躺在床上,满屋子的药味,也没个婢女在旁边服侍。
层层叠叠床幔的雕花床上,陈卿卿脸颊肿胀的老高,连牙齿似乎都松动了,这几日都只能喝些清淡的粥,嘴中常常都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