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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戏班搭台唱戏这么大事直到这会儿才禀报,换做别的官老爷或许会不高兴,韩秀峰则不认为人家不给他这个巡检面子。毕竟这是地方上的事,镇上的乡绅可以做主,请你是给你面子,不请你也不好说啥。
回到衙门,正琢磨着海安这边的戏班唱的是什么戏,张大胆匆匆赶了过来,先躬身作揖拜年,随即凑到他耳边道:“韩老爷,那帮私枭来得真快,天蒙蒙亮就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过去了,这会儿已经到焦港。”
“已经来了!”韩秀峰大吃一惊。
“来了,生怕被早起的人发现起疑心,他们没敢大张旗鼓从我们眼皮底下过,十六条船化整为零,两条一拨,分八次从城隍庙前面走的。”张大胆回头看一眼许乐群,接着道:“往西走了不远,就拐进焦港与张腰庄交界的那条小河,我手下的弟兄在四排屋南边和北边的两个三岔口盯着,不管他们往西奔秀才港,还是往东绕道野韩庄,都别想从我们眼皮底下跑掉。”
韩秀峰虽没去过张腰庄、四排屋那一带,但上任以来几乎每天都看海安地图,晓得那一带的大致位置,不禁问道:“要是他们既不往东也不往西,而是沿高小庄与陈老王庄交界的小河往南,过了陈老王庄就是如皋了!”
“他们不会往南的?”
“咋不会,不管往西还是往东不是舍近求远吗?”
张大胆胸有成竹地说:“往南是近,可往南不好走,那条河不晓得多少年没清过淤,好几个地方淤塞了。而且他们是要入江的,只有往西南走才能到长江。”
“高小庄跟陈老王庄交界的那条河淤塞了?”韩秀峰下意识问。
“据我所知已经淤了好多年,高小庄的百姓早想清淤,陈老王庄的人拦着不让,说什么阴阳先生看过,要是清淤会坏了他们西岸的风水。”
“这么说私枭们想把盐运到长江,只有从四排屋往西奔秀才港,经田家庄或七里甸去如皋?”
“八九不离十。”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从焦港到田家庄要多长时间?”
张大胆盘算了一下,抬头道:“焦港到田家庄不算远,他们的船撑的再慢今天下午也能到。”
许乐群忍不住问:“张老爷,你觉得他们会在哪儿过夜?”
“他们早上刚从城隍庙门前过,一定会以为在我们这儿平安无事,如皋那边到底是啥情形却不晓得,我觉得他们十有八九会在胡家舍与七里甸那边的岔口或田家庄与陈老王庄南边的岔口附近过夜。”
韩秀峰沉吟道:“这么说我们下午就得做准备,天一黑就得出发!”
许乐群不想夜长梦多,急切地说:“韩老爷,要是他们不在我们这边过夜咋办?”
“许先生,你是担心他们会赶在天黑前进入如皋地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大白天对付那帮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韩秀峰真没啥把握,权衡一番斩钉截铁地说:“没啥好担心的,且不说他们不一定会赶在天黑前去如皋,就算去了也走不远。本官手里有张老爷签发的传票,就算他们去了如皋一样可以带人去查缉!只要能来个人赃俱获,如皋的大老爷就算不高兴也不好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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