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大通报了一个新情况,又布置了一个新任务。通报的新情况是关于下午浮出水面的第三个嫌疑人的身份,这让韩朝阳和吴伟有那么点小激动,因为之前就觉得杨建东团伙是开设地下赌场的。新任务让韩朝阳有些摸不着头脑,倒是吴伟先反应过来,回头看看李凯仪和许国强,兴奋地说:“抛尸的那辆奔驰房车的实际车主,把车同时委托给好几家汽车租赁公司,风驰汽车租赁公司只是其中之一,而杨建东只是短租并非长租。风驰汽车租赁公司又没高档商务车,不管奔驰房车还是其它高档车,老板都需要从同行那儿调剂,能想象到不是想管别人借就能借到的,杨建东也不是每次想用车都能从风驰汽车租赁公司租到车的。也就是说,从风驰公司租不到车,他只能管其它公司租!”韩朝阳这才反应过来,不禁笑道:“风驰汽车租赁公司的司机蔡小方,帮杨建东和谈海涛开车,开着开着开成了他们的同伙,其它汽车租赁公司的司机不太可能是团伙成员。只要找到曾租车给他们的公司,找到曾帮他们开过车的司机,我们就能知道更多情况。”“如果只租车不配司机呢?”荣志平下意识问。韩朝阳正准备开口,李凯仪抬头笑道:“车租出去谁也不会放心,那些租车公司老板一个比一个精明,有的就是专门倒腾二手车的。就算不配司机,他们也会在车上安装gps定位系统,坐在家里打开电脑甚至手机就知道车到了哪儿,而且车在一段时间内行驶的轨迹系统会记录保存下来。”“反正只要查到他们有可能租过的其它高档商务车,他们去过哪儿,乃至去找过谁,我们都能掌握到!”“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查!”“这边怎么办?”“这边我帮你盯着。”师兄主动请缨,并且这是他辖区,他对这一片非常熟悉。现在是出去执行任务,又不是出去玩,韩朝阳也不矫情,边收拾东西边说道:“也行,这边交给荣哥。吴哥,你跟李哥、许哥一起去查我们燕东区的汽车租赁公司,我给金经理打电话,从巡逻队抽调一个人,跟我一起去蔡小方姐姐家附近蹲守。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他突然跑回来呢。”刑警干刑警的活,社区民警做社区民警擅长的工作。本以为这么分工李凯仪不会有什么意见,没想到话音刚落,李凯仪竟沉吟道:“朝阳,我觉得有个方向可以查查,齐头并进,或许能事半功倍。”“什么方向?”“聚赌!”“李哥,你是说排查有赌博前科的人员?”李凯仪点上支烟猛吸了一口,抽丝剥茧地分析道:“房车能有多大,车里能坐几个人?并且被害人曹胜凯在燕阳的这段时间,住宾馆旅社的次数算不上多,又没他的租房记录,那么他平时都住在哪儿呢?”“赌场,住在非常隐秘的地下赌场!”“所以杨建东租高档商务车甚至高档房车,很可能不是在车上开设赌局,只是作为接送赌客的交通工具。他们很狡猾,并不意味着参赌人员也具有他们那么强的反侦查意识。反正我觉得既然市里存在这么一个赌得很大的地下赌场,那么只要我们认真查,就不可能查不到关于地下赌场的蛛丝马迹。”许国强举一反三地说:“可以从杨建东和谈海涛这两个嫌疑人的社会关系着手查,开赌场不是摆路边摊,不认识、不熟悉,不是知根知底的赌局谁敢去。杨建东以前不是给开径县的什么机械设备制造公司老板开过车吗,他完全可能利用了之前的关系网,或者说利用了他老板在燕阳的人脉。”“那些赌客也可能是谈海涛以前的老顾客!”“能想象到那些赌客都比较有钱,有的可能是企业家,完全可能给他们提供场地。”“总之,相比查车,这条线反而好查一些。”李凯仪想想又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只能发动特情耳目打听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案子查了这么多天,杨建东的材料专案组那边估计有一大堆。谈海涛以前的案卷材料,估计专案组也会很快从相关部门调出来。师傅他老人家再三叮嘱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请示汇报,韩朝阳把位置摆得很正,当即拿起警务通:“李哥,我先向腾大汇报,腾大应该会支持。”“我们都能想到,领导能想不到?不是会支持,估计已经在查了。”“还是先汇报吧。”韩朝阳刚笑了笑,手机通了,只听见腾大在电话那头问:“小韩,还有什么事?”“报告腾大,我们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民警李凯仪同志和许国强同志一致认为,杨建东、谈海涛团伙既然在我市开设地下赌场就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这边正在头疼从哪个单位抽调民警查这条线呢。案件侦破工作已进入攻坚阶段,腾吉明再也顾不上会不会给燕东分局抢功,不动声色问:“小韩,这么说你那边人手不是很紧张?”“报告腾大,我们分局领导对这个案子一样重视,局领导支持,长风派出所和花园街派出所领导也支持,包括我和吴伟在内现在有五个民警。”五个民警,其中两个还是重案队的!尽管韩朝阳和吴伟在案件侦破中一连取得几个突破性进展,但腾吉明依然不太放心这两个新人,而对燕东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刑警的看法则完全不一样。考虑到让冯局的两个部下来专案组报到不太合适,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这个想法好,齐头并进,多管齐下,我就不信逮不着这帮家伙。”腾吉明强忍着笑,拍拍专案组民警刚整理好的案卷材料:“既然你们想到了,那就放手去查,需要哪方面的材料,我让小钱给你们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