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其实你还算是今晚这些事的元凶了?”
开车疾驰在道路上,听着埃斯特尔为他讲解着她在某个计划中所参与的部分,陆仁甲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这话好像说得重了些,也对埃斯特尔不够公平。
毕竟,她只是不够聪明,被人给骗了而已。
果然,他的这话,遭到了埃斯特尔的强烈抗议。
“师父,你这么说我,会失去我这个徒弟的,知不知道?”
呵呵,要是真的能这么简单的甩掉你,我还真想多这么说两句了。
陆仁甲心中忍不住吐了个槽,不过看到埃斯特尔虽然极力想要装作无所谓,但还是难掩的哀伤神色,陆仁甲也不好在这种时候给她伤口上撒盐了。
“好了,我知道其实你没有什么错,只不过是因为你太笨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师父!”
埃斯特尔气鼓鼓的看着陆仁甲,对他这种调侃自己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
不过被陆仁甲这样一打岔,她的心中反倒是舒服了不少。
“其实师父你说的没有错,整件事中,我就算不是元凶,也是最重要的那个帮凶了。毕竟他们研究出来的这些东西的核心,还是我家传的‘模拟魂魄’。”
“原来这才是你排斥自己死灵法师力量的心结所在啊。不过就和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一样,力量这种东西,其实本质上并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区别。
正义与邪恶的标签,更应该是标记在使用者的身上,而并非是力量上。就如你的先祖研究‘模拟魂魄’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制造更加完美的魔偶,当做更好的工具而已,并非是什么错误。”
陆仁甲用自己的方式,来企图化解埃斯特尔心中的枷锁。
“师父你说的或许没有错,力量没有善恶。但是我确实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干了一件玩弄了死亡的事情,那就是试图救治我的朋友,却最终犯下了大错,这样的我还不是恶吗?”
埃斯特尔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哽咽着流下了泪水。
“傻孩子~~~”陆仁甲摸了摸埃斯特尔的金发,感觉到手感还不错,又揉了两下,这才是给了她一个答案。
“你做的这算什么错?如果真的有机会拯救对自己很重要的人,那么在不伤害其他人的情况下,做出努力又怎么能够算是错事儿。
“有错的是那些利用了你,还欺骗了你的人和组织,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我检讨,而是用自己的力量告诉他们,欺骗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你,现在不是正在这么做吗?”
听着陆仁甲的话,埃斯特尔逐渐停止了哭泣,看了看窗外某栋因为不幸卷入了某场战斗,而被毁坏了大楼,突然心情就变得平静了许多。
是啊,自己虽然有错,但是更多的错是在菱形干比古那个家伙,还有梼杌那个恶灵的身上,并非是针对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啊。
看着突然变的斗志昂扬起来的埃斯特尔,陆仁甲悄悄的将施展完清心诀的右手放回到方向盘上,深藏功与名。
或许连陆仁甲自己都不知道,虽然他一直好像很排斥埃斯特尔叫他师父,但是在心中,他对这个某些方面有些大条的少女,已经抱着一种长辈的心态了。
“想通了?”
“嗯,想通了!等到收拾掉梼杌和菱形干比古之后,我再放弃自己拥有的力量,从头和师父你修行更加正常的东方魔法。”
“吱~~~”
听到埃斯特尔这这么说,陆仁甲把这方向盘的手一滑,险些将车开到旁边的人行道上。
好在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了,但是陆仁甲的操控力还是远超常人,还是安全的将车开回了正常行驶的道路上。
这孩子没救了!
陆仁甲心中给埃斯特尔下了定论,同时也决定,自己就算是再面对天劫,哪怕被劈的魂飞魄散,也不会收这个傻姑娘当徒弟的。
算了,认真我就输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你刚才说,那个叫菱形蛭魅的体内,其实已经被你们罗森塔尔家族祖传的一道‘模拟魂魄’给占据了,那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掉它吗?”
“没错,那是名为梼杌的一道模拟魂魄。其实到现在我都有些没有想明白,明明应该是完全没有什么自我意识的‘模拟魂魄’,怎么会突然变作恶灵,这在我们罗森塔尔家族的历史上也没出现过。”
“那么说你是没有办法了?”
“也不是,完善了‘模拟魂魄’,并制造出梼杌等四道家传魂魄的五代先祖,其实留下了能够完全消除‘模拟魂魄’的办法。那就是这招名为‘舜帝之剑’的魔法。
“原本我只以为这是一招用来自救的法术,但是在梼杌暴走之后,我才明白了先祖的真正用意。”
说着,埃斯特尔从贴身的护士服下,取出了一把大约三十厘米长的短剑,展示给了陆仁甲看。
微微扫了一眼,看到短剑上附着的魔法符文,与自己所会的符文并不相同,陆仁甲就暂时放弃了研究这种魔法的想法。
“既然有这种秘法,你怎么不在一开始就用,还被人家追的和丧家之犬似的,甚至还求上了那个据说喜怒无常的一方通行。”
“梼杌的伪装很完美,它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尤其是蛭魅的哥哥菱形干比古,那个将‘模拟魂魄’与他的技术结合了的家伙,我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无法杀掉梼杌。
“而且,而且……”
说到这里,埃斯特尔有些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