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爆喝一声。
“陛下，宣妃薨了，是人事也是天命。两宫太后认了，那么您觉得蒙古人认了么？您若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无妨，只不过蒙古人会怎么想呢，即使这个孩子注定与皇位无缘，他也是世祖之后唯一留着蒙古人血液的孩子。我这样既是蒙古公主，又实际部族远隔万里，说起来单薄无依，如同无根浮萍一般的女人。若有朝一日，我的母族东归，您完成的将是先帝未竟之业。孰轻孰重，您自有决断，我妄言了。”
这个一向懦弱恭顺的女人，如今倒也敢大放厥词了，孰轻孰重，呵，两宫太后，太妃，宣妃，蒙古王公，土尔扈特部，扎鲁特乃王族血脉，罢了。
“你倒真是怀了个贵子。”他起身时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谢陛下，恭送陛下。”
这一关算是过了。还有太皇太后这座真神等着她呢。
慈宁宫
殿内也就只有她，太皇太后，皇太后和苏麻喇姑。
“太皇太后，土尔扈特扎鲁特氏卫静贞拜见太皇太后。”她恭敬行礼。
“起来吧，你倒是厉害，说动了太后，哀家倒是没看出来宫里还有这么个厉害角色。”
“辛者库罪奴，呵，这样的出身，我的孩子能落下什么好，天生矮了别人一头。我可以这么活着，我的孩子呢。蒙古女人，蒙古妃嫔，别说昔日的荣光了，我们连个孩子都有不了，也保不住，这些道理，您比我明白。我向长生天起誓，绝不觊觎皇位，若违背必祸及我母子。况且就算要争，也要争的是蒙古的掌控权，有蒙古血统的孩子总比我们要看人脸色强。陛下施恩佟家，我们蒙古又是什么。有了他，就算是个公主，嫁回草原，也不至于让下降的公主们一个个花期短暂，我们蒙古女人也不会一个个活的不人不鬼。太宗、世祖乃至陛下哪一个忌惮蒙古人。”
皇太后脸色苍白，太皇太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断思考。
她是蒙古人，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女人，太子立了，她并不想要一个蒙古贵子，但她同时更想给这些可怜的蒙古女人一份希望，她会走在她们前面，都没有后嗣，又能有几分情分和指望。几代皇帝做的手脚，蒙古人也不都是傻子，今日她若不维护蒙古人的利益，他日，又凭什么要求他们的忠诚，大清，到底并不安稳。而扎鲁特氏的身份到底特殊，当年土尔扈特部集体迁移，留在故土的王族现在怕只剩这一个了。若保不住她，便有赶尽杀绝之嫌，蒙古诸部怕更是人心浮动了。
卫静贞却知道，有了这个皇子，在没有新的皇子前，所有蒙古女人，包括两宫太后都要为他而战了。这是她们的希望啊。就算是太皇太后狠心，太后也会阻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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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部分，让内容更加合理
我把东归的时间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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