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
“芙琳!”走廊的尽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叫唤,她穿着白色针织衫,戴一顶贝雷帽,苏格兰裙小鹿靴,青春靓丽。
芙琳对着丹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得去找我女朋友了。”
“啊,对了,顺便一提,下雨了,打球只能去室内球馆,不过我估计,楼是对此无所谓的。”
她扫了一眼楼知秋,楼知秋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好吧,我还是有点所谓的。”
当和丹东一起走到大门时,楼知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感到有点绝望,他和丹东两个人凑不出一把伞。
结束阶段性学习的楼知秋本来兴冲冲想要回家,此时被外面的雨浇了冷水,兴奋劲儿都少了很多,看这雨的势头,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楼知秋有些焦躁。
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望着枫叶大道,忽然间视线却凝聚在一个点上,一个人打着伞正从火红的枫叶下过来。
不要多久,他便能看清对方的身形——是庭雨疏来接他了!
楼知秋情不自禁地笑,眉角眼梢都是喜悦之情。
庭雨疏走得不慢,楼知秋却觉得他等的有些心急,往日习以为常的枫叶大道忽然变得迢递漫长了,他真想干脆冲向雨里去庭雨疏身边。
楼知秋不自觉在原地走了两步,丹东一拍他肩膀,“你打算就这样跑回去了吗?”
“我……”还未来得及解释,楼知秋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一看,是庭雨疏发来的消息:别过来
楼知秋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甜意,还有一丝被抓包的尴尬,他刚的确是想着直接跑过雨里的。
丹东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忽然看到了什么,疯狂地用胳膊肘捅楼知秋,“哎,你看!”
“?”
楼知秋望过去,见庭雨疏越走越近,已经能隔着雨幕,瞧见他清晰的面容了。
“好漂亮的人。”
楼知秋看了丹东一眼,又看了看庭雨疏,确定丹东说的正是庭雨疏:“……”
“你说他是哪国人,我看不出来啊。”
“中国人。”
“楼,你不能因为你是中国人,就没有依据地猜测。”
“显然在分辨亚洲人这件事上,我比你更有经验。”
丹东觉得他说的对,于是转移话题,愣愣地道,“我现在有些不能理解东方主义了。他很美,但是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楼知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东方主义是建立在西方人的偏见与刻板印象上。
“他的美即便在东方,也是独一无二的。”楼知秋温柔的眉目中有一抹神往的色彩。
“楼,你爱上他了吗?”
偏爱浪漫主义与及时享乐的西方人喜欢一见钟情,情与爱都不是羞于启齿的事情,丹东却不能理解楼知秋,在他的印象里,楼知秋就像一个刻板的禁欲主义者,从来都会和朋友控制游戏的度,对红男绿女的声色犬马敬而远之。
起初丹东以为楼知秋是个相当保守、家教严格的人,对一切秉持拒绝的态度,后来发现他只是有自己的原则和态度,道德自律的水平非常高。
在有伴侣的情况下,对他人一见钟情,这无论如何应该是不合楼知秋的道德原则的。可丹东看的很清楚,楼知秋眼中的深情。
闻言,楼知秋笑了一下,“我的确很爱他。”
丹东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我可是听说你男朋友专门过来陪你的。”
楼知秋眨了下眼,昂了下下巴,思索道,“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
说话间,庭雨疏已经快走到台阶下了。
丹东看着这个异域风情的美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直直地向他们走来——准确地是向楼知秋走来,他深色的眼睛无悲无喜,没有一丝情绪的外露,定定地望着楼知秋,好像世界上除了他看着的人,没有任何其他事能令他分心。
楼知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微微低头看着走上台阶的人。
丹东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直到他看到庭雨疏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一瞬间明白了过来,愣神间楼知秋接过庭雨疏手里的另一把伞,递给了自己。
已经不需要解释,楼知秋举着伞,对丹东说:“走了。”
庭雨疏此时看了一眼丹东,稍微颔首以示问候。
丹东直愣愣地跟着点了点头,目送他们走向雨中的枫叶大道,两边火红的枫树,即便在雨中也烂漫燃烧着。两个男人打一把伞空间有些窄,楼知秋不着痕迹地把伞稍稍倾向庭雨疏的那一侧。
他说不上为什么,其实他们的互动非常克制,几乎没有恋人常有的举动。在西方,尤其是大学,爱情通常充满热烈的激情,没有人能克制对恋人的喜爱。
可丹东那瞬间却有一种微微酸涩,不是一种嫉妒,而是一种感动。
在他们走近彼此的时刻,两个人看着彼此,那么自然的,天与地都消失了。
“下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当时刚出来,想着能不能小点,结果就看到你了,你来的好及时,雨下了很久吗?”
庭雨疏摇头,“没多久。”
“也是,我之前都没感觉。”楼知秋顿了一下,“你不是开车来的?”
“不是。”
“怎么不开车来呢,下雨多不方便,你看你衣服都有点被打湿了。”楼知秋拂了一下庭雨疏的肩头。
“我想和你一起走回去。”
楼知秋愣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笑了,眉目柔软,含着意外的惊喜与无以言表的爱慕。
深红的枫叶铺满林荫道,世界被火红的色彩席卷,淡淡的分层出团雾样的色块,好像走进了画中。
楼知秋低头看着庭雨疏,见枫叶把他的脸染上了浅红的晕,活力生机得动人,要比红枫更炫目。
“你总说你很无趣,但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浪漫的人了。”
在雨中漫步,伞只有一顶,两个人就要挨得近,心也跟着贴近,伞上一圈雨帘把外面的世界分隔开,整个世界又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世人追名逐利,讲求效率,只有庭雨疏愿意为他浪费大把的时间。
也许会有雨点飞进伞里,也许裤腿会溅上泥水……可是这条火焰一样的红枫大道,被落叶和淅淅沥沥的雨铺满,远得像没有尽头,他们可以并肩走好久,说好多话。
“小时候不喜欢下雨,现在好喜欢。”楼知秋望着雨幕道。
他转过头,望着庭雨疏,又说了一遍,“好喜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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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写不下去了,各方面的原因,停笔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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