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急吗?”白亭叹息, 道:“酒鬼,是你自己说的。从中了这毒,五脏六腑便开始受到毒素的侵蚀、破坏,逐渐走向衰败。如果不早些解毒,就这样消空耗下去, 等即便是哪一天, 我们侥幸研制出了解药, 将毒解了,那时候你的身体也早就都被这该死的毒破败殆尽了啊。到了那个时候,这个毒解与不解,还有个什么区别?”
苏景年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便宽慰她,道:“正所谓, 尽人事, 听天命。有时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许, 这便是我的宿命罢。不过当初中了这毒,师傅曾告诫我, 残命至多三年。可如今, 仰仗着师傅和剑雪道长内力的帮助, 我还不是迈过了三年大限的阎王坎,好好地活着呢么。想来如果没有她二人, 我怕是早早便一命呜呼了。如今又有小白将军助我研制解药, 也许明日, 也许后日,也许十天半个月后,我们便会将解药研制出来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可能啊?命运虽是弄人,可景年的身旁从来都是贵人环绕,这次也必定可以‘车到山前必有路’,逢凶化吉的。你无需太过担心我的身体,该游湖便去游湖。总是闷在这小小的药炉里,怕是还没有研制出解药,反倒是要把我们的小白将军憋出毛病了。到那时候,没了小白将军的帮助,本王这条小命,可当真是要呜呼哀哉喽!”
“我呸呸呸呸呸!臭酒鬼,你这张乌鸦嘴怎么成天跑火车,竟说些有的没的!真的是,坏的不灵,好的灵!亏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成天把生啊、死啊、呜呼啊、哀哉啊的挂在嘴边?我看你中了的毒,怕是不叫药石无医,而是该叫未老先衰。让你顶着一张二十岁的脸,却有着一颗八十岁的心!真的是老气横秋,萎靡沉沉。”
“哦呦,我们小白将军当真犀利?这么快便知道了这毒的名字,是叫‘未老先衰’了?”
“你就没个正经!我跟你说东,你偏偏要扯西!”
“哈哈哈,只要我没有个正经,小白将军是不是就追不上我了?”苏景年伏在高高的桌台上,用手撑着下巴,摇头晃脑地看着白亭。
你这臭酒鬼,竟然学我说话。
白亭心中不忿,她被苏景年揶揄得面红红,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话语把苏景年这揶揄怼回去。
眼珠子转了转,白亭想起一个人来。普天之下,能治得了苏景年的人,除了北域太后,不就是她那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王妃了吗?
白亭也便学着苏景年,也用手撑着下巴。连那份摇头晃脑的模样,也被她模仿了去。
贱兮兮道:“酒鬼,算算你和王妃成亲的日子,已是有几年了。前些年我们出征罗刹,暂且不提。如今回了北域,你是不是该办点正事了?”
“嗯?什么正经事?”
瞅着白亭贱兮兮的笑脸,苏景年心下泛起狐疑。心知她必有后话,而且这后话貌似并非是什么好话了。
白亭哼笑道:“什么正经事?哼哼哼,正经事就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啊!美娇妻你都娶了几年了,你二人也是时候生个胖娃娃了吧?堂堂北域之主后继无人,可是不行的呢。你也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饶是中着毒,可并不影响你造/人啊。可没有迹象表明,这毒遗传。”
“咳。”苏景年闻言,轻咳一声,好不尴尬道:“我还以为你说的正经事,是什么事。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啊。这事,这事,急不得。”
苏景年心下大汗,这白亭当真是个磨人精。怎地说着说着,竟扯到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上了?
“怎么急不得?”白亭凑上前去,鬼鬼祟祟道:“莫不是,莫不是酒鬼你,你,啊是吧,那事不行?”
苏景年大吃一惊,说:“啊?!!!什、什么行不行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架不住白亭的步步紧逼,一再追问,苏景年的脸红了起来,闪身将白亭躲开。
白亭见苏景年一副躲闪模样,言辞之中似在欲盖弥彰,目光之中更有闪烁躲藏。只以为是她聪明过人,猜中了苏景年那方面的“难言之隐”。
“你跟我还藏着掖着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是说不得呢?你二人成亲这么久了,还未孕育子嗣。这原因嘛,要么,是她不行。要么,就是你不行,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你如果再否认,那我可就当是王妃不行了啊。等游湖的时候见了王妃,我可就要去给她出出主意了。”
“别,别。。。这、这。。。”苏景年赶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