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小人啊!!!”兰台令史指着姜宗伦骂道,他气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之中飞出来了。
谏议大夫是三人之首,他倒是没有说话,只是立在地上。
其他大臣不乏站起,怒骂姜宗伦者。姜宗伦也不甘示弱,一直在回嘴。
“先不要吵。”苏景年试图安抚众大臣。
可场面有些混乱,众人争得很是激烈。
“王爷还在场,诸位是否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老丞相发了话,场面逐渐冷了下来。
“是了是了,王爷还在。有话不妨慢慢说。”陈虎补了句。
苏景年见众大臣不再争吵,对王岚道:“丞相一句话,倒是要胜过本王十句了。”
王岚不言语。
其余大臣皆俯首,请罪道:“臣等失礼,望王爷宽恕。”
“无妨。今日诸位既是有所疑问,本王自该为诸位解答才是。”
谏议大夫步前,拱拳道:“那便请王爷说一说,王妃她的身份到底是完颜氏的孤女完颜离若,还是如流言所传,乃是大金的长公主、大齐的太子妃莫拉乎尔-若离?”
他这一说,屋内再无其他人说话,全部人都直直地看着苏景年,只等她的回话。
大臣们看着苏景年,苏景年也看着大臣们。
少倾,苏景年道:“这,纯属是一派胡言。”
面对群臣的责难,苏景年目光之中的坚定,不曾后退半分。
字句清晰,道:“本王的王妃,乃是大金完颜氏的遗孤,名唤完颜离若。至于,那大金的长公主、大齐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莫拉乎尔-若离,这女子本王从未见过。”
众大臣见苏景年言之确确,又议成一团。有信者,也自有不信者。
谏议大夫又问:“那王爷要如何解释?在王爷大婚的当晚,大金的十二皇子、也便是现在的金帝莫拉乎尔-依巴图,其曾在诸国使臣与我众多北域百姓的面前,直言王妃便是长公主?要知道,金帝乃与长公主同出一母,姐弟情深。空穴来风,未必事出无因。能令金帝于众人面前失态如此,想必他是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有可能,是发现了王妃的真实身份,也未有可知。”
“那日,诸位许多也在现场。金帝醉酒,胡言乱语,大闹本王的婚宴。甚至于,还在混乱之中以匕首割伤了本王的手背。那日,若不是本王拦着,丞相就要将金帝就地正法。那之后,是大金第一勇士阿什库为十二皇子开脱,只道其思忆成狂,才将表姐错认做了他的亲姐。此事,纯粹只是巧合罢了。”
姜宗伦接道:“的确的确,臣也在现场。金帝虽然彼时小小年纪,可发起酒疯来,几个大汉都挡他不住呢。”
王岚听闻旧事,很是恼恨。当日怎地就没有把那造次十二皇子就地正法了呢?倒是让他做了金国的皇帝。
“那好,此事暂且放下不提。”谏议大夫再问,道:“臣请问,王爷率兵远征叶尼塞的原因,是否诚如当年之所言,是为了保全大金与北域的唇齿之势。而非是,君王戏烽火,只为红颜笑?”
“你你你,你大胆!小小的谏议大夫,你你居然敢把王爷比作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谤讥诋毁主上,乃是大不敬!”姜宗伦跳起来骂道。
大臣们又小声议论。剩下那两位站着的大臣一听谏议大夫这般言论,脸上皆有畏意。
“谏议大夫,你这话属实是逾越了臣子的本分。”王岚斥责他。
然,谏议大夫的脸上全无畏惧之象,仍道:“丞相此话差矣。小官身居谏议大夫之位,在其位、当谋其政!自该正义执言、不畏强权。如果能以小官一人之命,为北域、为王爷规正视听,小官不怕王爷责罚,更不怕以身试法、以命成谏!”
“本王回答你的疑问。”苏景年示意其他人不要再讲话。
谏议大夫躬身,准备聆听训斥。
苏景年却道:“本王自是不会责罚于你。言官敢谏,这是好事。”
“王爷英明。”众大臣齐声道。
“出征叶尼塞的理由,便如早前一样。并不是因为王妃是金国人,本王才会去支援大金。自本王与王妃大婚那日,本王便说了,王妃嫁给了本王,她便随了本王,已是齐人了。再者说,谏议大夫似乎忘记了,出征叶尼塞之决定,并非是本王一人之言,可都是在座诸位共同商议的结果。”
“王爷所言极是。当时远征的决定,是我等共同商议得出的结论。”姜宗伦又道。
王岚对他厌烦极了,道:“姜大人,现下是谏议大夫在问政,你不要总是插嘴。”
“是是。”姜宗伦从过道退回到席间。
“臣继续请问。”谏议大夫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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