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长公主再出手,助北域王一臂之力。二人联手之下,大金就算凭空再生出几十个阿什库、几十个曹阿蟒来,也绝无还手之力。
“快!!!快!!!鸣金收兵!!!”
“曹将军,你这是何意?我军先锋才刚刚出击,怎地就要鸣金收兵?!”
“你少他娘的跟我废话!!!富察?!你他娘的是聋了?!快去传令!!!”
“是,是!这便去!”副将打马而去。
锦州城 太守府
莫若离放下手中的针线,一件新成的中衣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算上案旁折好的外衣与外裤,还有一件中裤。这四件衣衫,是美人连续几夜未眠,赶制而成的。
总算是赶在了大金向锦州发动下一波攻势之前,做成了这一套衣衫。
莫若离唤墨羽进屋。
墨羽低着头,走进屋来。问她家公主,有何吩咐。
美人见她垂头丧气,两眼红彤,脸色也不佳。未有说什么过多的话,美人让她取来火盆,生起炭火。
墨羽依命行事。小会儿功夫过后,便架来一个火盆。
把火盆放置在外室,墨羽去请莫若离来。携着两个包袱,主仆二人来到外室。
炭火烧得通红,火光明亮。
主仆二人沉默不言,都看地上的火盆。
突地,四面八方有杀声自天边传来。从远渐近,小起大落。
惊闻这般惊天动地的阵仗。二人都明白,酝酿了几日之后,大金再次出兵了。
城外是刀枪剑雨,屋内则是无声无言。
墨羽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几日,她已是不知道自己哭过了多少回了。
“羽儿,”美人唤她,说:“且送弟兄们,上路吧。”
“嗯。”墨羽哭得伤心。
擦了眼泪,她蹲下身来。
打开从屋里携来的两个包袱。其中一个,里面装着的是纸元宝和纸钱。这些给死人用的阴间钱财,出自墨羽之手。
另一个包袱,里面包裹着莫若离新制的成衣。这套衣衫通体洁白,是给死人准备的寿衣。
这些阴间用的东西,是莫若离与墨羽为即将会在今日这场恶战之中,战死沙场的大金将士们所准备的。
墨羽哭着把元宝和纸钱放入火中,再把成衣一件一件地,也都烧掉。
口中念说:“归去吧,归去吧。莫要冻了身,莫要饿了肚。冻了有衣穿,饿了有饭吃。归去吧,归去吧。月与火的子孙,山与狼的后裔。归去吧,都归去吧。”
一件件纸质的、布制的物品在炭火的焚烧之下,化为灰烬。
白色的、黑色的、灰白色的灰烬在红彤彤的火焰之上飞起、旋转,而后坠下。
莫若离默立一旁。安静地看着那些灰烬,最终归为虚无。
等所有的东西都烧完了,屋外的杀声也已是差不多要消失殆尽了去。
这一场还未开战,已是注定了结局的战斗。如莫若离先前所料一般,很快地便结束了。
锦州城城内城外,一时之间欢呼声、呐喊之声不绝于耳。是北域军民喜悦欢腾地,在庆祝大胜了。
旌旗挥舞,号角声声。金色的巨龙重新回旋在了锦州城上。
与之相对应的是,大金完败。
万余骑兵先锋命丧深沟。若非曹蟒临危不惧,迅速下了鸣金收兵的命令,其伤亡还要更甚。
而此一战不仅挫败了大金单次之攻势,更是令其心生畏惧。面对锦州城外几道凭空出现的诡秘深沟,万不敢再轻举妄动。
锦州的症结得解,瓮城可保。
听着屋外振聋发聩的欢笑声与说话声,莫若离问向墨羽。
说:“北域,胜了?”
“当是了。。。”墨羽哭着答道。
莫若离叹道:“多行不义,必招自毙。”
“公主。大金吞下如此恶果,怪不得任何人。是我们以怨报德,来犯锦州。恩仇逆施,必遭天谴。”
“以怨报德,不假。恩仇逆施,亦不假。如此行事,应是应遭天谴。悖逆母国,为敌献策。羽儿你说,我莫拉乎尔-若离,又是否,是个应遭天谴之人呢?”
“公主!您不要这般说,不要这般说!奴婢不许您这般说!”
墨羽跪到莫若离身边,哭道。
来到美人近前,墨羽这才注意到,美人的一双手上好些处都是针扎伤口。
常年行走江湖,女红针线,哪里是她所擅长的呢。
墨羽很是自责。这几日沉浸在悲痛之中,竟是对于自己的主子如此地疏于照顾。她哭得更凶了。
锦州城 瓮城城上
苏景年比其他人都更快地自胜利的喜悦之中,冷却下来。
她实在是累极了、乏极了。
安排风将军与林太守去处理战场上的善后事宜,她躲到了城楼上一处隐蔽的地点。
准备小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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