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堂还处于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时。
一个玄色的身影却从皇上的寝宫偏门悄悄出去了。
躲开司顾心眼线的齐璨靠在朱红色宫墙上轻轻舒了口气。
齐璨紧了紧衣袖,抬眼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挑了条偏僻无人的小道,匆匆朝太医院走去。
步履可以显示出她的紧张。
平日里早朝至多两个时辰,事务若是多了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她的动作得快些。
笑话,既然不自荐枕席都会被强制,那么想必剧情里小皇帝怀孕的情节也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求别闹。
床榻上已经是她接受的极限。
在做任务的世界里怀孕生子?不可能。
完成了任务的自己肯定是要离开任务世界的,留下自己的孩子在这?
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更何况还是个和这么个神经病生的孩子,算了吧。
那就索性从一开始就掐灭苗头。
齐璨扶着墙,气有点上不来。
昨夜那司顾心真不是个东西,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舒服。
浑身发软。
歇了会,齐璨继续向前走。
过了这条小道,再左拐走过一条宫道便是太医院了。
就在拐角处,齐璨却看到了一行宫女。
齐璨微微侧身,隐住自己的身形,看了眼她们的紫木珠腰牌,微微思索。
紫色?
这可是正妃才可配用的颜色。
可先帝的那些太妃若是用紫色,也是用稳重些的暗紫色,倒不会取这种娇艳些的紫罗兰色。
更别提司顾心那骚包货了,恨不得全身上下穿正红色明黄色。
那应该就是新进宫的贤妃---司田珂了。
一想到司田珂,齐璨就一阵尴尬。
本来昨夜应当陪她的。
可......
等到这些个宫女走过了,齐璨才出来,加快步子走向近在咫尺的太医院。
齐璨哪敢挑正门走,小心翼翼地从后药草园的门进了太医院,探头探脑地依照着原主记忆里找到了李院使平日里处理医药典籍的地方。
若是原主的记忆和这些日子里她暗中吩咐小福子打听的消息不错的话。
这李院使是尊皇一派的人,是可用的。
这三年,齐璨也不是安安分分等着被司顾心养废,而是东一点西一点打听朝政形势,也暗中联络了不少先帝的旧部。
没错,她齐璨要崛起。
TMD!
好不容易当回皇帝,还当得这么憋屈,这口气谁咽的下。
就让她来演一出夺权的戏码!
皇帝就应该当个霸气无双的皇帝,然后给主角攻主角受赐婚。
这任务尼玛不就完结了吗?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崩坏三观的神经病世界!
神特么丁丁出婴幼儿哺养物,神特么男生子。
为什么自己丝毫不记得有看过如此神经病的小说。
齐璨蹲在李院使门前思索。
就是不知道主角攻愿不愿意还俗了.....嗯,这是个难题。
木门开了。
李院使一看到门边蹲着的黑色身影,险些喊了侍卫过来,看清是皇上的容貌。
先是有些诧异,却赶紧行了礼迎了齐璨进药房。
待齐璨在主位坐下。
李院使试探性问道“陛下这是龙体不适?”
齐璨扣了扣案桌,示意他过来些。
“可有凉药?”
李院使一愣,重复了一遍“陛下,可是避子汤?”
齐璨“......”
老先生,别那么直接啊。
她也是很尴尬的。
齐璨维持着面瘫脸,属于皇上的仪态“确实。”
李院使没再问了,转身去取了药回来。
虽然心中讶异,可是皇上自有用意。
把药交给齐璨后,李院使还是嘱咐了一句“陛下,这凉药伤身,需适量。”
犹豫不决间,李院使还是问出了疑惑“臣下斗胆问一句,陛下此药是...”
齐璨摩挲着指尖的一朵红花,淡淡道“贤妃是谁的人,想来爱卿是清楚的。”
点到为止,不必再多说了。
齐璨捂脸,怎么可以说出是自己要用,这尼玛太破廉耻了。
李院使禁了声。
齐璨打量着手中的药材,询问道“就是不知这药可否研磨成粉,朕隔着个太后,只怕是不好动手。”
这药体积太大,不好藏。
李院使恍然大悟,确实是自身思虑不周,拿回药,便去磨好了送回来,还拿了个小纸包好。
临出李院使的地方,齐璨解下了手腕上缠着的一条带子,递交给了李院使,沉声道“还烦请爱卿为朕做些事。”
李院使接过带子,看了眼上面的字迹,苍老的手微微一颤,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凹陷的眼眶中竟有了浑浊的泪“臣听令。”
拿了药,齐璨便拼了命地往回赶。
通过小福子留的门,齐璨顺利回到了房中。
齐璨坐在凳上,环顾四周,都找不到一个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嘴唇微抿,有些紧张。
司顾心这厮估摸着差不多回来了。
这药总不能一直藏在身上。
最后,目光落在了床头的绣枕上。
卸了枕巾,露出装了安神药草的内胆。
齐璨将自己怀里的药包拿出来,先是取了些兑进了杯里的茶水,然后用纸将药包好,给内胆开了个洞,把药藏了进去。
最后,装好绣枕,放回原处。
齐璨还特地拍散了枕头,以防有所端倪。
坐在桌边,齐璨面无表情地喝了下去。
刚喝了一半,门开了。
齐璨心一跳,嘴里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
冷静....冷静。